“行,那就劳烦世子留下吧,不过和陛下禀报还要有所保留,这生产粗作坊最好是当地建造,我们远在京城鞭长莫及,派几个管理和技术人员还行,如若需要大批人员过去,需要人手太多,最好能与陛下合作......”
周恒没说透,不过这些足够朱筠墨自己反应了,他一挑眉瞬间笑了。
“我瞧着可以,毕竟之后这东西的应用相当多,哪家没个马车,马车上如若都安装你说的那种轮子,这需求岂不是无法计数,行了别耽搁了,你快去我仔细想想,稍后做成了东西我们在商议细节!”
周恒赶紧走了,明白人好办事儿,这皇帝也是人,他内帑的银子成日被这些朝臣们惦记,今儿赈灾明儿水患,什么都想从内帑拨款。
皇帝也缺银子,如若能多赚点儿,并且将他绑在一条船上,今后岂不是很多事儿好说话。
越想周恒觉得越是靠谱,脸上带着笑,脚下步伐变得轻快起来,来到女子医学院的院儿内,到处安安静静的,回身看了一眼薛老大。
“什么时辰了,今儿怎么这么安静?”
薛老大看了一眼天色,此时太阳正当头。
“刚过午膳的时间,这些丫头太能叫唤,尤其上解剖课,听着仿佛一群踩了尾巴的耗子。”
周恒白他一眼,“你要这么跟春桃说话,估计会讨一顿打,这都是贵女没见过这些很正常,看着看着就习惯了。”
薛老大顿时安静下来,没了刚才炸毛的样子。
“好好说话,她也不理我。”
周恒一听笑了,“怎么着,你这里还没啥进展?秀儿怎么说,她是否同意你和春桃的事儿?”
薛老大叹息一声,脚下踢开一个小石子。
“说了,刘小姐自然没意见,不过她说了,春桃虽然卖到她们家为奴,可她是当做妹妹养的,至于春桃的婚事,一切让她自己拿主意。”
周恒点点头,春桃自从来了京城,秀儿就撕了她的身契,并且到官府除了贱籍。
至于薛老大,自然是早就对春桃有意思,这也是迟迟没有答应张婶子那个外甥女的原因,反正晚了也不在乎这点时间。
“那你好有什么好犹豫的,对春桃好就行了,别什么话都直来直去,多花点儿心思对春桃,凡是出去给她带一些好吃的好布料,或者胭脂水粉什么的。”
薛老大摇摇头,“别提了,送了两次,春桃不喜欢,转手就将东西给了张婶子的外甥女牛三花,搞得牛三花成日画着两坨红出来吓人。”
周恒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那牛三花没有在回春堂和北山工作,一直在府中打点众人的吃食洗洗涮涮,很能干也手脚麻利,只是长相真的是一言难尽。
没想到春桃竟然将东西转赠,这是对薛老大没意思?
“你别担心了,或许是你送的东西春桃不喜欢,之后我帮你问问秀儿,春桃喜欢什么,你这上来就是那样红的胭脂确实没诚意。”
薛老大掏出一块肉干,丢入口中哼哼了两声。
“啥也没有银子实在,我要是娶了春桃自然家当都是她的,我是不会乱花银子的。”
周恒懒得理他,看着他得意的样子,似乎心里一点儿都不着急。
二人说着已经进入教学楼,就在这时最里面的解剖室传来一阵尖利的叫声,随后就是哭声,不是一个两个人,很多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周恒脚步一顿,赶紧改变方向朝着解剖室走去。
这样的喊声,太渗得慌,这让后面的人是学不学,再上解剖课不得有心里阴影?
走到解剖室周恒一把推开门,房间内的人似乎没想到有人进来,再度爆了一阵呼喊,靠近门的人互相抱着脸色惨白瑟瑟抖。
周恒看向房间内,脸上带着疑惑,朝里面走了几步。
“怎么回事儿?”
随着问话,所有人瞬间分开,露出中间的位置,原来是孙茂才和王先谦站在解剖台前,台子上放着一只兔子,此刻已经四蹄被捆绑,肚子被切开,场面有些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