崴脚的隔天,时也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很礼貌地问了她脚的情况,之后,两人便没有再联系过。
倪音翻出微信,看到对话框还停留在两天前的那句“晚安”上,心里莫名浮起一丝小小的失落。
她和时也是旧友,这些年她也关注了他大部分的比赛,隔着屏幕,她看他从男孩一点点蜕变成男人,所以重逢的时候,她对他并没有陌生感,但这份熟悉,又仅仅仅限于面容。这些天朝夕相处的日子,他们又达成了另一种形式的熟悉,可这份新的熟悉,仍然带着距离感。
有时,她觉得他好近,近得好像还是当年那个少年。有时,她又觉得他好远,远到完全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就像天上的星星,晴时明亮,雨天则看不到。
这种忽远忽近,虚虚实实的感觉,让她看到希望,又经常失望。
不过,她并不会因为偶有失望而对时也产生什么脾气,她没有资格,她明白的,是因为自己对时也存着某种不可到达的期盼,才会单方面产生这样自我拉扯的感觉。暗恋的人无论何时都该保持清醒,她可以感激他给的欢喜,却不能苛责他给的悲伤,毕竟,这场“我爱你却与你无关”的情感大戏,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的选择。
倪音拄着拐杖摇摇晃晃地蹦出办公室。
走廊里,徐凡凡迎面碰到她,忍不住说一句:“腿瘸了就安分点吧,你可是咱们科室仅存的硕果了。”
倪音正要说话,就听走廊的另一头忽然爆出一身尖叫。
“有人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