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香莲刚换成舒服的家常衣袍,靠在暖炕上看府里的帐本,芝麻就回来了,前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没等宁香莲问,它跳到宁香莲的身边,在她腿边找了个地方窝着,笑着道:【新买进来的丫头们被安排在西北角的下人小院的右侧院里,空出来的左侧院说是留给那些人的亲人们住。常嬷嬷安排了四个老嬷嬷过去,一个负责院里的日常琐事,一个负责做饭,两个专门教导规矩。】
【对了,大人,我回来的时候,还现全大管家还在院子外头放了四个暗梢,两个在屋顶上,两个爬树上,从不同的角度盯着那些丫头们。】
它越说越来劲:【啧……人的心眼儿怎么就这么多,他们说我们妖有多狡猾,实际上他们比我们可狡猾多了。】
“这不叫狡猾,这叫谨慎。”宁香莲侧了下身体,换了个靠得比较舒服的姿势,“这是王府,可不能随便进人的。”
虽然她要买丫头只是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可是从送出消息到牙婆把人带过来过了一夜,谁又知道送来的这些人里被安排了多少眼线呢?
楚长铮这些年卧病在床,但他身上的君恩不减,又与边疆的安危相关,只怕满朝文武都在盯着他。只是这些年王府不进新人,常嬷嬷和全大管家又把王府看得滴水不漏,那些人想插手也没机会。现在自己大肆买人,只怕让不少人会起了心思。
当然,她也不可能因为顾及那些人,就不买人的。
所以买回来的人,她大方的交给了常嬷嬷去调教半个月。相信这半个月里,常嬷嬷不仅会把那些人的规矩教好,也够王府把那些人的底线摸个底朝天了,到时候送到她面前的人,是外头的探子的可能性将大大降低。
【对对,就是这个词儿。】芝麻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一只小爪子试探着按在宁香莲的帐本上,又道:【还有,小的回来的路上,听到一些婆子们偷摸着说你厉害,要不是没您的同意,小的真想抓花她们的脸。】
宁香莲被它张牙舞抓的样子逗乐了,也喜欢它替自己打抱不平,又不违背自己的命令的小模样,她伸手轻了一下它的小脑袋:“现在不要与那些下人们计较。”
她今天是故意小露一手的,目的只是提醒王府里的明眼人,她是个精明的,让那些有心阳奉阴违的人行事小心着些,别撞到她手里。
至于连她的手段都看不出的蠢笨人,她又何必现在就在意;等到她真正大权在握的时候,那些人能用就用,不堪用,那就乖乖的给她滚出去。
芝麻得到了奖励,小眼睛都乐眯了,【大人,小的回来的时候,路过榕爷那儿。榕爷说,小的现在是您的宠物,要是一天到晚跑得没个影儿,容易引起他人的怀疑。若以后要盯着府里的哪一处,不如它方便。您觉得可以吗?】
榕爷,那棵老榕树精?
翠鹦可以从鸟儿那里探到消息,那是不是老榕树精也可以从花草树木那得到信息,或者通过它的根须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