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王凌忽然薨了!
大将军府派人来宜寿里的时候、王凌还没死,只是神志不清。所以前来宜寿里的人不是报丧,传话的侍女也说不太明白。
但等王公渊与王明山赶到了大将军府,二人奔进内宅中的卧房时,便已见阿父王凌躺在塌上毫无动静。
卧房里的所有人皆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大将军府的内宅庭院,除了王家人、通常是不准男子入内的;不过此时人们显然顾不得那么多了,郎中和奴仆等人都在卧房里。
郎中摸着王凌的手腕,抬头看向王公渊,一脸沮丧地摇了摇头。
王公渊与王明山“噗通”跪倒在地,顿时大哭。众人也跟着跪了一屋子,哭声此起彼伏。
“阿父,阿父……”四弟王明山拍抓着胸襟,顷刻间泪流满面。
公渊哭道:“上午阿父在邸阁与诸官议事,人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公渊记得很清楚,当时他是最后离开邸阁的人。本来他还想继续留下来、与阿父私下里谈谈;只因觉得有些话不好明说,才临时作罢了。却不料当时转身的一拜,竟是父子永别!
悲从中来,他伏在王凌身上,哭得更凶。
但悲痛之余,公渊心里又觉蹊跷。他终于抬起头来,观察着卧房里的情形、以及跪在后面的人们。
这时公渊现、四弟侧目看着什么东西,他也循着四弟的目光看去,只见案上有一条布绳!
公渊立刻让自己冷静下来,想了一下,马上朝柏夫人看了过去。
柏夫人也察觉了公渊的目光,脸上露出一阵慌乱。
公渊从地上爬起来,拿起案上的布绳,转身问道:“谁放在这里的东西?”
一时间屋子里没人吭声,只有白夫人愤愤地盯着柏氏,说道:“此妇害了大将军,想上吊畏罪自杀!”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柏氏身上。她又惧又怒,使劲摇头道:“没有,我没有害大将军!姓白的,汝为何要一直与我过不去?”
白夫人冷冷道:“柏妇与王家有仇。大将军虽待之深厚,但她仍是怀恨在心,伺机害人。她什么心思,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
公渊问道:“最先进我父亲房里的人是谁?”
有个侍女低着头,怯生生地开口道:“妾听到动静,来到门外时,只见大将军与柏夫人在房中,别无他人。大将军衣着单薄,敞着胸襟躺在塌上呼冷。妾便敲门进来,要为大将军取被褥,柏夫人不准。”
王明山立刻转头沉声道:“不能让柏氏死了。找人日夜看着,或有幕后指使者。”
公渊怒视柏氏,立刻下令道:“来人,把柏氏关起来,身边不能离人。找绳子绑住!”
旁边的奴仆俯拜道:“遵命!”
柏氏一脸苍白,看着向她走过去的奴仆侍女,只顾重复一句话“大将军不是我害的”。
公渊不再理会她,又问塌前的郎中:“能查出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