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大伙又谢恩告退,按照议定的法子、各自办事。
费承在宫门待到下午,等皇帝的诏令送出,他便回家去了。
费承进了大门,留下矮马与随从,自己走进了前厅门楼。刚刚走到檐台上,他便遇到了妹妹费氏。妹好似在专门等着他回来一样。
妹妹很快关心地问起了战事,听说曹军又聚兵到边境了。
说了没几句,妹便小心地提议道:“大敌当前,皇太子殿下要以国事为重,长兄可与太子府商议、迎亲往后推辞一阵子,等到战事结束罢。”她稍作停顿,又道,“再说这种时候迎亲,本来也不太好。”
费承道:“明日见到太子府的官员,我与他们谈谈。”
妹顿时好像长松了口气似的,费承不禁仔细看了她一眼。
她埋头沉吟片刻,又问:“这次曹军来攻,汉军将士亦能挡住他们罢?”
费承道:“巴西郡那边、不一定能挡得住,不过曹军想要从巴西郡打到成都来,根本就不可能!”
妹才十几岁,但她抬眼看向费承时,眼睛里的神色、竟然让人觉得有点幽深。
费承便又道:“三五年之内曹军都打不进成都。大军要进攻成都,目前看、应该只能走涪县这边。剑阁关易守难攻,姜伯约又率重兵去增援了,可谓是铜墙铁壁!而江油关所在的阴平道,以及江油关与剑阁关之间的左儋道,两条路都是山石夹峙的山谷,极遭阻击与伏击;我军有所准备,曹兵欲自此过来,亦是艰难。”
妹轻轻点头道:“长兄有见识,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费承却叹息道:“长远看却是大势不利,这么耗下去,只需数年,国家定会疲敝不堪。”
两人沉默了一会,这时费承忽然忍不住问道,“妹与秦仲明是不是有联络?”
“阿!”妹一脸惊诧,“长兄为何这么问?”
费承道:“家里的事,我哪能全无察觉?之前府上来客、有两个道士,从北方来的?阿父在世时,曾与那秦仲明保持着通信,阿父原本也是想拉拢劝降此人。”
妹埋头不言。费承小声道:“我们费家是大汉忠臣。陛下是出于好意,皇太子殿下为人不错。”
片刻之后,妹妹才低声喃喃道:“总比兴汉里那边远房表姐的遭遇好多了。我见过太子,起码算年轻,身份又尊贵,长兄也说他为人挺好。”
听她说得那么仔细,费承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仿佛妹是在自言自语、为了说服自己一般。
不过妹念的话、倒是很有道理,费承点头道:“那为兄便放心了。”
他继续往前厅走,这时又回头道:“妹是女子,不用担忧军国之事,成都城近年是不会有兵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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