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把事情摆上桌面谈,谁也挑不出步家的好歹!至于小虎究竟会是什么下场、步家人当然也会关心,却应该排在家族利益之后,步家至少是尽力过、仁至义尽了!
而且步协兄弟也不瞒着小虎,次日上午便去见小虎商议,把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她。
但是小虎一听,心都立刻凉了半截!
步协好言道:“妹也不要太过担心,兄长们定会尽力护得妹妹周全!卿与全公主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姐妹之间有什么坎过不去?为兄一定好好劝说全公主!此事唯有这样做才行,妹的去处太好猜了、多半是在步家,别人也不敢藏公主,只有卿等姐妹和好,才是长久之计。”
小虎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族兄们大概不懂她们姐妹之间的恩怨,以为劝几句、说说情就算了?何况亲姐妹之间既然撕破了脸、大虎已经狠心出手,那便更不可能轻易放弃!当然族兄也可能、只是装作不懂罢了。
然而小虎此时还能说什么?当初刚到西陵,她自己就说过,不想连累步家、让族兄把她交出去!她当然只是想客气一下,之后步协配合的话、就说主动要保她,经过这样一个过程,双方的情分、不是显得更好看了吗?
小虎没经历过那种,为了争夺一丁点生存资源、就得拼命撕咬的日子,有时候她真的有点拉不下脸,总想着能维持一下体面。现在她真的好怕,差点想痛哭涕流哀求族兄了;但终究还是没能做到,只是跪坐在原地呆若木鸡。
也许她是能做到的!只是此刻刀还没架到脖子上,她没有感受到铁刃的冰冷、真切的恐惧;毕竟族兄步协不是说了嘛,还要经历一番劝和说情,万一真的说动了呢?
但小虎其实是明白的,她现在几乎已是心如死灰,变成了那种心态,过一天算一天!
她许久不吭声,两个族兄便相互说起话来。长兄步协道:“族妹也是我们的亲眷、既然来了西陵,当然要劝一劝全公主。”
步阐的声音道:“阿兄可知,全静身边的长脸汉子是谁?”
长兄问道:“那是什么人?”
步阐沉声道:“司马师!我看他有异相、投足之间气度不俗,昨日傍晚便悄悄收买了船上的护卫,想问问此人来历。结果问出了大事!”
他的声音逾低,接着小声道:“全静离开建业时、司马师并未随行,他后来才追赶过来,昨日刚与全静会合。司马师带着孙峻的书信,在船上劝过全静,要全静小心应对、不要逼迫我等。”
小虎亦已感觉到,至少步家与孙峻之间没那么亲密、本来也是外人。她便上心倾听着两个族兄说话。
兄弟俩对视一眼,还是步协把话明说了出来:“孙峻有些猜忌我等阿!不过我们帮自家亲戚、向全公主说说情而已,孙峻也不至于见谁都想杀罢?”
步阐点头道:“确如阿兄所言,孙俊与全公主应是盟友。但孙峻以前是个什么东西,我们也不太了解……据说那诸葛恪,竟也曾是孙峻的知交好友?”
就在这时,忽然有个小子急匆匆地走进了庭院,他来到门口,拿着一张帛书说道:“大都督派人送急信来了!”小子说罢,这才揖拜见礼道:“拜见阿父、叔父、表姑。”
步协伸手拿过帛书,起身对小虎道:“我等先失陪,回头再谈谈。”
小虎揖礼道:“二位族兄的正事要紧,不必在意。”
说罢小虎便送三人出堂屋。她站在檐台上,目送着步协等人的背影,又寻思了一会刚才的情况。如果司马师的情况,昨日能提前知道就好了;那样的话,步协可能会隐瞒小虎的下落?
但不管怎样,孙峻与步协之间的猜忌,又让小虎隐约有了一丝希望!因为她本已身处绝境,只有事情产生变数,才有可能再抢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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