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撞君侯无礼至极,应该告他一状,让他去遍地当刑徒。”
三春凑过去偷听年长的仆役交谈,心里想上紧的弓弦担心的要命,他很担心霍家小郎君被那个什么丁回牵连进去,汉律里有个“城旦舂”的罪名,有的时候还要加上个在脸上刺字黥面的刑罚。
如果真是那样,霍家小郎君的漂亮脸蛋就被要毁掉了,由不得三春不担心。
“你们都在干什么?快散了,做活去。”陈掌气势汹汹的驱赶开扎堆的仆役,这些奴仆看到陈掌一来也是敢怒不敢言,几个老仆谄笑着凑过去搭讪被拒的灰头土脸,扎堆的人群没一会儿被驱散了。
三春本来摸起扫把想跟着卫君孺一起扫地,被陈掌瞪了一眼顿时不高兴的丢下扫把:“陈掌,你别以为我就怕你,就你那点小心思还逃不过我的眼睛,信不信你今天给我脸色看,明天我就让侯府里都知道你那点破事?”
陈掌立刻换了个脸色,笑容满面地说:“有话好说,今天我有点事像找卫君孺。”
“哼!还不是为了卫少儿那点事,你不乐意让我听,我还不乐意看到你呢。”三春拎起裙子气呼呼的走了。
见碍事的人走了,陈掌笑呵呵地走过来:“卫君孺扫地累了吧?先坐着歇会儿,我有话要问你。”
卫君孺看了陈掌一眼继续扫地,陈家是侯府里的权势家族,陈掌身为侯府大管家陈叔的嫡孙待遇比普通奴仆高的多,据说再过几年就要被君侯任命为家吏,那样就顺理成章的脱离奴婢的地位成为庶民。
但是她不稀罕,二妹卫少儿也不稀罕,她知道妹妹喜欢的是刚才灰溜溜逃走的霍仲孺,这个陈掌整天想着动卫家的脑筋是白费心机。
陈掌见她一语不,就说道:“实话告诉你,我想和你二妹卫少儿结缘,你只要愿意在里面牵线搭桥,我就把你调到尚食房里做帮厨,你考虑一下。”
过了许久,仍不见卫君孺答话,陈掌非常生气:“你不要不识好歹,不要忘记你是侯府的家奴,惹恼了我今年八月分配婚事,我就把你许给赶车的老吕头做新妇!”
“你敢!”卫君孺丢下扫把怒视他:“我就是投井死了也不会受你随意摆布,我妹卫少儿早已经有心上人,我奉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
怒的女人像头母狮子,即使面对高她一个头的彪形大汉也毫不畏惧,在目光的交锋中陈掌率先支撑不住败退下来,他突然明白去年卫君孺拒绝他结缘请求的原因,或许她从来就没有看的起自己。
去年被服丧的卫君孺骂了狗血淋头自讨没趣,今年看上更小的卫少儿又被骂的抬不起头,陈掌受伤的自尊心像野火猛地窜起来:“好好好!你们卫家人性子刚烈,我就看你们能刚烈到什么时候,你就当一辈子粗使丫头别想出头了!”
陈掌怒气冲冲的转过头,迎面看到黑色的影子袭来,下意识的一躲却感觉整个人天旋地转,当他反应过来才觉左半张脸颊火辣辣的疼,竟会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抬起头惊愕的现陈叔收起铁掌气的浑身抖,平阳侯曹时与文师樊它广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他突然慌了。
“孽孙!我陈家世代为侯府做事,从不欺凌弱小瞒骗君侯,没想到你这孽孙竟然做起欺男霸女的勾当,悔不该该把你留在侯府里,养出一身纨绔无耻的奸猾脾性!”陈叔抽出挂在腰带上的鞭子,对着陈掌劈头盖脸的抽过去。
陈掌被鞭子抽的哇哇乱叫,护住脑袋缩成一团也不敢躲闪,任凭老人家拿着鞭子抽打七八十下,直到衣衫抽破浑身上下留下一道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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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里用妹妹称呼是不正确的,正确称呼应是女弟,但那个叫法太别扭了,读起来也不太习惯,就用了比较顺口的读法,大家能明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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