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相觑,六皇子一马当先就拿起一封来。
齐怿修心里好笑,这孩子胆子就是最大的。
他都伸手了,那三皇子也就不客气了,大家陆续拿起来。
四五六三个皇子是同岁的,八皇子这会子虽然也在,但是傻乎乎的也不看这个。
九皇子嘛,虽然也还小,但是也能看了。
二皇子就跟等着判刑的人一般坐在那看着弟弟们翻看他的折子。
等一时间都看完了,皇帝轻轻叩着桌面:“来,都看完了?有什么感想?”
这回不好叫六皇子出头了,三皇子方才看的时候就有了腹稿,于是这会子道:“回父皇的话。儿子觉得,先是这晋昌候有错处。二哥是头回办差,又是千里迢迢去了西南。对那边形势估算不足也是有的。晋昌候显然也没将那边的事都告诉二哥。如今酿成这等错事,竟也不是第一次了。剿匪剿匪,竟然越是剿越是匪,这只怕不是二哥能预料的。”
“嗯。”齐怿修点头:“老三说的也对。”
“你们三个怎么说?”齐怿修指了指如今长得差不多高的三个儿子。
“儿子觉得,三哥说的有理。二哥毕竟是天潢贵胄,头回出门走这么远。可见随行的官员也没有尽到责任。”四皇子道。
齐怿修点头,又看五皇子。
五皇子忙笑了笑:“三哥和四哥说的都对,二哥还是把人心想的简单了些。”
齐怿修又看六皇子。
六皇子嘿嘿一笑:“父皇,哥哥们都不老实啊。”
“哦?怎么就不老实了?”齐怿修见他笑就也笑了。
“三哥那意思是错都是晋昌候的,四哥的意思是随行的官员也不好。五哥更绝,意思是二哥太单纯呗!”六皇子眉毛一挑。分明是像极了皇帝,却又带着他娘的神韵。
“那依着六弟看呢?”三皇子好脾气的问。
“依着弟弟看,那就是二哥装傻。”六皇子又是一挑眉:“晋昌候老谋深算还没本事。他那个侯爵怎么来的?是父皇给他叫他把西南打扫干净的。可他也没做到啊。先前西南守将是王老将军,过世后才有李培这个人。他或许治理军中有一手,可要真去打仗,那不是要完了?”
“一个打仗不行的人,能把军中管好,这足以说明他脑子是不错的。又擅长谋算人心。这般的人对上一个头回出远门办差是的皇子,自然是不在话下了。难不成二哥去的时候,没想过那边自成一体,晋昌候与西南官员沆瀣一气?”
“六弟说的是,是我估算不周。”二皇子气死了,可也不能说什么。
“二哥是估算不周,还是估算的别处去了,那就只有二哥知道了。倘或他真能将西南清扫干净,二哥又与他交好,那自然对二哥有利。可如今呢,二哥绝没想到他这么不济。”
“六弟!你年纪还小,说这些话我可以不计较,可这话还是不要说了,诛心的很。”二皇子就差直接说你闭嘴了。
“你自己做了还不许我说?你看看你做的这是什么事?父皇给你机会入朝之前先去历练,头一桩差事你就不说实话。你以后还想办什么差事?学不会办事,倒是先想拉拢人了。你看你拉拢的什么人?”
六皇子哼道:“父皇叫我说,我就说实话,你不爱听你憋着去。”
齐怿修低头端起来茶杯。
真的,不然他就要笑出声了。
这孩子,长得再是像他,骨子里脾气还是沈初柳那一套。
真的是说的……
皇子们也低头的低头,咳嗽的咳嗽,一副想笑的不行的样子。
二皇子脸都涨红了:“六弟,你不要太过分!”
六皇子看了他一眼,十分平淡的给他一个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