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讷然片刻:“我认识您?”
来人道:“我只是个路人,看到姑娘缺个家伙什,不过有了顺手之劳罢了。”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不过,要是我没有记错,我应该与姑娘也有过一面之缘。”
赵素仔细地看着这人,只见是个年轻少妇,通体气派,眉目和善,但其间又隐隐凝着一丝轻愁。看了片刻,她忽然目光亮起:“我想起来了,你在陈女医那儿求过诊!”
上次她去陈女医那里问平安脉,医馆里正好有个急于求子而来求诊的少妇,细看之下可不就是面前这位?这次还记得她好像姓邬来着!
“正是。”邬氏点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姑娘。”说完她又看了看赵素身上:“巷子口的茶馆是我的沧州同乡开的,姑娘可要过去收拾收拾?”
赵素看了看身上,点点头道:“也好。”
邬氏随即打丫鬟前去茶馆打点,然后引着赵素往茶馆去。
等他们到达之后,茶馆的掌柜和掌柜娘子都已经迎到门槛下来了,看到邬氏甚至都弯下了身躯,她这位还穿着侍卫服的御前侍卫,倒好像还排在了后边。
气派如此之大,赵素却确定没有在京城权贵圈子里看见过她。
进了楼上的包间,邬氏身边的丫鬟已经打了水过来,花想容帮着她把衣服擦了,又洗了脸,坐下来时,茶也已经沏好了。
赵素并不碰,打量着邬氏道:“夫人是沧州人?”
邬氏点头:“地道的沧州城人。”
“难怪听夫人的口音,有些像燕京人。”
邬氏微微笑道:“沧州离燕京不远,我娘家做买卖的,小时候我经常随父亲母亲坐船进京,船工和码头上的差夫都是燕京人,在京城也住过,所以渐渐的也学会了讲官话。”
赵素点点头表示了然。转而道:“看来这间茶馆,应该也是夫人家的产业了。”
邬氏双手微顿,抬头笑道:“姑娘竟有如此眼力,让人钦佩。”
赵素笑了一下。然后道:“多谢夫人给予方便,我先告辞。”
邬氏道:“冒昧问一句,姑娘可是庆云侯府的大小姐?”
赵素停下来:“夫人看起来对燕京的官场很了解。”
“我上次看到姑娘的时候,姑娘也是一身侍卫服,京城里的女侍卫可不多,加上庆云侯府就在医馆附近,难免会有些联想。再者,方才姑娘仗义执言,敢于直接指控何老尚书,我想,若不是姑娘自己也有不低的身份,想必是没有这么大的底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