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伟拍拍李文斌的肩膀:“小鬼,你退伍的时候才是班长,差得远哩。”
“胡司令,你还好意思说人家,你一直都是个大头兵呢!”李铁牛揭老底,然后拽住李文斌的胳膊,就往屋外走。
“咱们先去雪地里切磋切磋。”
张龙也被他给气乐了:“别闹,文斌晚上还得入洞房呢。”
哪有拉着新郎官去摔跤的,就李铁牛这家伙的本事,估计还不把新郎官摔得鼻青脸肿才怪呢。
李铁牛嘿嘿一笑:“不过了俺这关,就不许进洞房,以后咱们夹皮沟,就立下这个规矩。”
得,真要是按照他的法子,那估计以后就真没人敢到夹皮沟倒插门了。
大伙说笑一阵,就张罗着去随礼。
写礼账那屋就在拐子爷爷家东院,刘青山的爷爷刘士奎负责写,老板叔负责收钱。
因为早就定下规矩,其实写不写都一样,就是走个形势。
反正家家户户,全是一张工农兵,在这个年头,这礼份子就不小了。
不过对夹皮沟这样的万元村来说,也不算啥事,几十块甚至几百块都能拿出来。
这种事情,攀比起来也没意思,所以合作社就定下规矩:办喜事的礼份子是五块,亲戚十块。
以后可以随着物价进行调整,但绝对不能太高。
其实也就相当于大伙凑钱吃顿饭,热闹热闹。
看到王教授和前来贺喜的古俊山也都拿出五块钱,吕教授也就从兜里掏出一张炼钢工人。
“老吕,你就免了吧。”刘士奎乐呵呵地说道。
刘青山连忙接过话茬:“爷爷,这个可不能免,吕爷爷也算是咱们夹皮沟的人,以后一起办药厂呢。”
正好这时候,吕小龙拄着单拐,各屋乱窜看新鲜,毕竟没经历过农村办喜事嘛。
刘青山就又朝吕小龙一指:“再说了,小龙以后也要在咱们夹皮沟干,等成亲的时候,也得收礼份子呢。”
“青山哥,要不你还是给我介绍个对象吧,没对象咋结婚呢?”
吕小龙笑嘻嘻地对付着,惹得人们一阵哄笑。
等到坐席的时候,吕教授和村里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坐在一桌,还有王教授和古俊山等人相陪。
刘青山也凑上来,负责给长辈倒酒。
“青山啊,你把药厂需要的审批材料整理一下,我明天带回去。”
吕教授抿了一口小酒,无论是于公于私,他都准备帮忙帮到底了。
刘青山笑着点头答应:“咱们的药厂,就叫夹皮沟制药,到时候专门生产中成药和保健药品,咱们的大山,就是天然大药库。”
至于药厂的投资,刘青山还是和以前那样:合作社占股百分之十,剩下的由他进行投资。
“夹皮沟制药,这个名字,是不是土了点?”
邻桌的吕小龙插话进来,这家伙哪都有他。
“就是要乡土气息浓郁一些,才是地道药材嘛。”吕教授瞪了孙子一眼,叫他少说多吃。
刘青山也解释道:“夹皮沟,就是咱们创建的一个系列品牌,要打造成全国名牌,乃至世界名牌!”
“好,干一个!”
大伙也齐声响应。
酒席上的气氛也越来越热闹,不过吕教授也没忘记正事:
“青山啊,告诉你师父,把准备推出来的主要药品,都准备一些,毕竟还要进行好些手续呢,最快也得一年半载,才能审批下来。”
药品审批,这时候还不算太严格,但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生产的。
刘青山点头答应:“正好咱们的药厂,还要一年时间来筹备,现在连厂址还没有呢。”
“青山哥,原来还没影儿呢,亏你还说得这么热闹。”
吕小龙这货就是嘴欠,他真不应该是大腿受伤,应该嘴巴受伤才对嘛。
这时候,新郎新娘子过来敬酒,旁边有杨红缨和胡伟他们陪着。
正好杨红缨听到大伙刚才的谈论,便笑吟吟地说道:
“我们夹皮沟野菜厂对面的家家康野菜厂,听说因为经营不善,准备出售,连厂房带设备,才三十万,我们要不要吃下?”
加工山野菜的设备,就值三十万了,这就等于白捡一座厂房。
在他们这边,有这样一种说法,叫“吃大片肉”。
指的就是某家欠债太多,又无力偿还,怎么办呢?
就把屯子里威望高的长辈,也就是所谓的“屯大爷”请来,割几斤肉,把债主都叫来吃顿饭,用家里的东西顶账。
反正就这些东西,也不管够不够,就算是象征性地还债了,这种做法,就叫吃大片肉。
刘青山美美地从盘子里夹了一大片儿扣肉,毫不犹豫地说道:“吃,当然要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