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李兴业手下三百如狼似虎的赤鳞血卫向自己杀来,王公子不禁打了个寒战,张口叫道:“婆婆……”而祭台上那老妪已经将银针从胸口拔出,将那心头鲜血滴落在面前那诡异的小人之上。“无妨,那李兴业今日必死无疑,既然人都要死了,这些许精血也带不去,还不如便宜了婆婆我。放心,婆婆我知道分寸,不会让人察觉是你出手的。”
听到这话,王公子这才放心啊新来,旋即对自己的惶恐有些好笑了起来,自己担心的是什么?即便是这巫婆不成事,自己可还笼络了那墨夜庆,那可是一个实打实的杀神啊,仙人一般的人物。若非自己出城掳掠之时机灵,岂会寻来这样一个帮手?那五阶的妖兽竟然都在这墨夜庆手中撑不过一个回合,那三百赤鳞血卫,又算得了什么?
随着那老妪喃喃的诡异声音响起,那片沾染了李兴业鲜血的甲片和那滴落心头血的诡异小人已经被放在了一只黑漆漆的碗中,一股幽蓝的火焰突然升腾而起。随着火焰的燃烧,那空荡荡的大碗开始咕嘟咕嘟的冒出股股的血液来,化作缕缕的雾气,宛若两条长蛇一般钻入了那老妪的鼻孔中,而那老妪干瘪的身子,也在王公子惊愕的眼神中慢慢的充盈了起来。
一根诡异的手指在李兴业的脖颈处抖动,慢慢的摸索着,而李兴业那高大的身躯被数条锁链和绳子捆绑,不时出嘎吱吱的声音,满面通红的想要挣脱。没有办法,众人根本不敢解开李兴业的绳索,即便是李瑶莹,方才也只是趁着李兴业神智不清才能偷袭的手,否则的话干本奈何不了这疯了一般的爹爹。
不过幸好药三生并不在意是否能对病人切脉诊断,看着眼前这李兴业的样子,即便是摸到了他的脉门,也难以分辨出病情吧。在那青筋暴露的粗壮脖颈上摸索了一阵,药三生撮着牙花子吸了一口凉气,“有些棘手啊……”说着那古怪的头颅连连摇动,仿佛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一般。
一旁那矮胖的老管家却是坐不住了,登时跳了起来,对着药三生问道,“怎么棘手了?侯爷得的是什么病?你快说啊,到底怎么回事?”那老管家虽然身躯不高,但是药三生却更加的矮小,往干瘪的药三生面前一站,倒也颇有气势。瞟了这圆滚滚宛若肉球一般的老头一眼,药三生翻了个白眼,“自然是有些棘手了,你们侯爷哪里是得了什么病,分明是遭了暗算,可笑你们还以为你家侯爷练功出了岔子。你家侯爷上应白虎星君,降生之时沾染了一丝白虎星君的戾气,虽然生性好杀,但是却也百脉通达,怎会有走差真气的说法?”
一旁的甘平暗自微微点头,这世俗间倒也藏龙卧虎,有着诸多的奇人异士,这药三生虽然容貌颇为不堪,但是这眼光却极为狠辣,竟然能看出这壮汉的来历。只可惜即便如何的有眼力,却也局限于俗事中,甘平已然看出这壮汉身上运转的已经并非是世俗的武学,分明有了些许修仙人真元的气息,显然是得自哪一门派的支脉传承。
那药三生眼角瞥了一下甘平,有些得意洋洋的说道:“你家侯爷这是遭了人家的暗算啊,看手法分名是南疆蛮族的裂魂之术,其实说起来这法术倒也不算怎么高明,想要解开也是盏茶的功夫。”随着药三生说出这番话,一旁早有一个高大的壮汉怒吼出声,“他奶奶的,是谁暗算我家侯爷,我李龙要灭了他满门……”
还没等他说完,一旁的老管家就已经一跳三尺高,手中拿着一条鸡毛掸子恶狠狠的向着那光头抽了一记,“去你奶奶的,你还嫌不够乱么?一边呆着去,等药先生救治好了侯爷,这事情自有清算的时候,这时候哪里用得着你?惊动了侯爷我拔了你的皮!去,带人把这里围好,免得有人惊扰了侯爷的救治。”这老管家身材实在太过矮小,但是却跳的极高,那光头大汉也不敢躲闪,任由那鸡毛掸子在自己头上抽了一记,留下了一道红印子。
李瑶莹不禁暗自点头,果真姜是老的辣,自己这三爷爷虽然不懂一点武功,但是比起那些军汉来看事情明白多了,果真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当下冷声说道:“龙哥,麻烦你带上赤鳞血卫的兄弟将宅院包围,如有胆敢擅闯惊扰我父救治之人,无论是谁,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