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又赏了这么多……”
满眼珠光闪闪,祝柳氏经历了一回、两回、三回……,心情已经从一开始的兴奋转变为眼下的惴惴不安了。
“哥不是说过要放心大胆的收么。太子妃是愿意的给的,您就乐意的收着。”
“收着,收出了祸害你给担着啊!”祝柳氏白眼了一下女儿,但见女儿依旧快乐的跟蜜蜂似的不停地在珠宝里翻来找去,自己说的话是根本没听,又气又笑,“小小年纪就财迷,你以后嫁给珠宝得了。”
“珠宝有什么不好的,多漂亮!……是不是,嫂子!”说着祝采儿拿起一白银卷须的凤纹钗插在了单玉屏头上。“真漂亮。嫂子不太衬金sè,银的更配嫂子的气质。”
“那学来的,还知道好……”祝柳氏笑了。
单玉屏也笑了,在这个家里待得实在是舒服,母亲疼爱自己,丈夫宠爱自己,小姑子也可爱的很。“我采儿妹妹……”一个碧玺挂珠长簪她给插在了祝采儿髻上,“< 也漂亮得很!”
祝柳氏忘去了不安,看着相处的如亲姐妹一样的儿媳和女儿,心中真觉得永远都看不够。慈祥的目光祝采儿没感觉到,她正兴奋着呢,看看这个,挑挑那个,小嘴像麻雀一样喳喳个不停。祝彪也没委屈过这个唯一的妹妹,百般疼爱,但xìng格就是如此,太子妃赏下东西,她每每都是看的两眼亮。
但单玉屏感觉到了。那是只有母亲才会拥有的目光,看着自己可爱的儿女时才会出的目光。自己之前已经三年肚皮不成见过了。可是嫁过来之后,就像母亲还在时一样,每每都能感到。
不是只给采儿妹妹一人的,而是给自己和彩儿妹妹两个人的。
入门已经有四个月了,但她眼睛还是想流泪。
姚洁面sèyīn沉的坐在马车中,从侄子那里出来,她脸上的乌云就没散开过。
“停。东子,先不回府的。你给我把车赶到一家酒楼里去。”
“呃,姚姑姑,您要上哪家酒楼啊?”赶车的桂东立刻拉紧了缰绳,回头问道。车边前后八名马上护卫听了也忙止住马。
“随便找一家,档次……呃,中等就行。”
“好嘞,前面就有一家……”
马车停下。姚洁头带面纱,也不让人跟随,自己独自进了酒楼。
桂东纳闷了,姚家姑姑往rì出门也只是到自己侄子哪里去,可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下。而且自从打姚铨店里出来,这姚姑姑就一直脸sèyīn沉。浑身寒气。“你们说,今儿这姚姑姑是怎么了?以前可从没有半道上酒楼的。”还是随机的一家酒楼。
八名护卫也都下了马,围拢了过来。“可不是,我跟着姚姑姑出来五六回了,从没碰到过。”
“你们注意到没姚姑姑从姚铨店里出来时的脸sè。yīn沉沉的。”
“还用你说,那寒气我离得老远都打寒颤……”
是怎么了呢?九个人头上升起了九个硕大的问号。
酒楼里。一身荣衣,头戴面纱的姚洁一进去就立马吸引了一楼至少一半客人的目光。
“找一间清净的地方,我问你一些事!”一锭五两的银子抛在了迎客小二手里。
“诶,贵客您楼上请!好茶一壶,瓜果四碟。”五两银子,就是一桌酒席也够了。
去掉茶钱就都是小二的了。
姚洁不在乎这个,她只想迅速搞清楚是不是街井都在流传那话儿。一团熊熊火焰在她心头燃烧。自从姚铨给自己顶嘴说破:豪门大户又怎样,表面假正经,背地里一肚子男盗女娼。你眼睛里神仙似的少夫人不还跟王长孙勾勾搭搭,苟苟且且……
“啪——”姚洁那时候一巴掌扇在自己侄子脸上。心里憋的气让她整个人都要炸了!
一刻钟后姚洁从酒楼里走出,身后满脸笑容的小二毫不顾她浑身散的冷气,殷勤的将姚洁恭送出酒楼。
进去时是满脸yīn沉,出来时就是面若寒霜。姚洁浑身散的冷气让九个满是好奇心的壮小伙,一个屁都不敢放。
乖乖的护卫,乖乖的赶车,送人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