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介能小小年纪就做上军中校尉,可不仅因为他是吴怀庆的侄子,是燕国吴氏的嫡孙。更因为他小小年岁就练就的一身高超的功夫。
一匹战马驮着一无头尸身直奔出老远才停下。直到战马停下,那无头尸身这才扑通一声从马上跌落下来,断颈处还兀自望外喷着鲜血。 吴怀庆在城头欢颜一笑,好侄儿,不愧是吴家的子孙。就是争气!
而吴玉介一戟斩了金相权心下却不甚在意。年岁刚刚十九,却已经有两年沙场经历的他,自觉斩一名无名小将和斩一个小兵无甚大区别,除非是与狄人知名的战将对阵,或是狄人的大人物,否则很难让他提起兴致来。
但是他这一戟斩了金相权却让两军的反应截然不同。只听得身后一片喝彩之声,而且整齐划一。当是城头上的吴怀庆等将在指挥着兵士一齐呼喝。
对面高丽军那边却鸦雀无声。宛若一盆冰水淋头。想来是战将被斩而且是不到一合便被削了脑袋,已使其士气跌落了许多。
连战连捷,席卷齐鲁大地的高丽军,现在兵锋是最最鼎盛的时候。如何能忍下这么一口气?
当下又是一将奔出。提刀大喝道:“敌将休猖狂,且试我手中宝刀利是不利!”
吴玉介闻声转头去瞧,只见来将提大刀奔自己杀奔过来,看那气势倒却是有几分功夫。奈何依旧入不了他眼。遂撇了撇嘴答道:“你那刀利是不利我却是不知,不若你以刀削自己一下。且叫我观上一观。” 充满戏谑的调笑让来将更加愤怒,手上又多使了几分力。大刀划过一道黑影,直奔吴玉介面门劈来。吴玉介见了冷笑一声,依旧是单手持戟先一挡便架住了来将手上大刀,随后手上一使力,画戟一甩便将来人的大刀带往一旁,而后一戟奔对方腰间扫了过来。
那高丽来将大刀被带到了一旁,还如何招架?被吴玉介这一戟结结实实的扫在了腰间。从马上被扫飞了出去重重的跌落到了地上。幸好吴玉介打中的是戟杆,不然人就被斩成了两断了。
吴玉介扫了一眼,见其未死立刻拍马冲了过去想要一戟结果了他。可高丽军这里,见吴玉介又是一戟败了己方大将士气更跌,此时见了吴玉介拍马yù斩己将心下更寒。当下就有人一箭shè来。
吴玉介岂会被这一箭shè中,他往rì的对手可是狄人啊。飞箭刚至,就用画戟将其拨打一边,却是只觉得手上一震,心下当即暗惊:“却不知是谁人shè的此箭?竟震得自己……?”遂抬头望向高丽军阵中,就瞧见高丽军主将动也未动。然后高丽军阵中又奔出了一虎背熊腰长的甚是雄壮的大将。
一而再的大将被败,权相罗可不想再而三了。看着奔出的手下第一猛将,心中升起了极度期待。
吴玉介眼睛也甚是亮堂,看这一将就知道是个劲敌,而后事情也确实是如此,跟来将斗在一起,阵阵劲风,四处散溢,百十合过去,他也才是微微占据上风。直至到了一百六七十合,才真正占据优势。
二百多回合后,画戟尖锋差之毫厘的从高丽军将脖颈前划过,吴玉介随即再挥戟一挑,一声惨叫里一蓬鲜血哧溅,高丽军将披头散拨马落荒而逃。
吴怀庆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当下城门大开,五千燕骑是疾驰而出,背后跟着两万燕军跟随其后。
权相罗也挥师杀上,可士气大挫的高丽等部联军,哪里抵挡的住气势高昂的燕军,一个多时辰拼斗,部族联军就已支撑不住,步步后退。
吴玉介始终冲锋在前。斩杀着一个个诚惶诚恐的部族联军。“前方已无阻碍!众将士与我冲啊!”联军大营近在眼前,敞开的辕门正吞噬着一股股败退的部族联军士兵,吴玉介看到了机会!急催胯下战马引着身后兵士直取部族联军大寨。
半个时辰后,辕门来不及关闭的部族联军大营终于陷入了燕军的手中,站立不住根脚的部族联军并没有在大营内进行多么激烈的抵抗。可是奇怪的是,丢失了大营的部族联军像是知耻而后勇了一样,在大营外死死的顶住了燕军继续的猛攻。连五千jīng锐燕骑都有打不动的迹象了。
吴玉介继续在高呼酣战,吴怀庆见了却心下生疑,暗道:“哪有这样的道理?丢了大营反而更勇猛起来了。”他正寻思。忽有兵士来报:“将军,营帐中堆了好多干薪柴草啊!”
吴怀庆如坠入了深渊冰窟,大惊忙喝道:“不好,吾中计矣!众将士快与我退!”奈何他话未落地便听得寨外左右具是一阵战鼓响,随后便见得无数的火箭腾空而起。箭带着阵阵浓烟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半圆后向寨中疾速落下……
一阵只有不到十万军参与的战斗,却是一阵意义重大之极的战斗。这代表着东隅的外族势力已然威胁到了北隅诸国!且似乎东隅的高丽、黑水夷人、靺鞨等部族,与北隅的胡狄二族,有了勾搭……
自这一战后,来已经逐渐明朗的北隅战争,又有了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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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汉,平州东部。
高溏河畔。一个不大的渡口。
齐秋雨立在岸边,头戴斗笠,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半旧的青sè布袍,身后马车原的车厢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辆大大的平板车,杨元峰也头戴斗笠拎鞭立在一旁。
“令主,看到渡口最右边的那条尖嘴快船了么,撑船的是两兄弟。姓胡,是高溏河有名的分人。您坐他们兄弟的船。黄昏时分左右就能赶到安宝集。”
陆路,齐秋雨不能走了,可还有水路,从这儿直接就能到安宝集。虽然速度上要比乘马车慢上一些,可胜在安全不是?
冲着杨元峰点了点头,“自己也小心!”齐秋雨大踏步的向着胡家兄弟走去。
“到安宝集?……行行,rì落前保证赶的到,您放心就是!”看到有客上门,胡家老大连忙迎了上来,对齐秋雨提的要求也一口应下。
“那好。”齐秋雨微微一笑,给了他一角碎银,虽然还不知道费用是多少,但这一角碎银也是足有一两重的,看那胡大惊喜万分的样子,自然是支付船资绰绰有余的了。“我那儿还有些行李,二位还请稍等一下。”指了指岸边的板车,齐秋雨很客气的道。
“老二,来,咱搬行李。”胡大一声吆喝,再点头对齐秋雨笑道,“客人船上坐就是,这些包在小的哥俩身上。”跟来的胡二也连连点着头,显然是认为理所应当的。
齐秋雨也不在乎胡家哥俩能看出什么来,领着二人来到板车边。
走到板车处,杨元峰头上的斗笠已经落下遮住了半边脸,身上是短衣打扮,手中握着鞭子站在马头,真真切切就是一个赶车的,更不会引起人的怀疑。
“哎呦,这位客人,您这箱子……可……真重啊!”
胡大见到齐秋雨已经先一步提起了一口箱子,很轻松的样子,就也顺理成章的以为剩下的箱子也没什么重量的,却不想自己伸手一体竟然是动也不动,用尽了全力才提上了一点点,却根不能持久。跟来的胡二连忙上去帮了自己哥哥一把,俩兄弟合力这才抬了起来。
齐秋雨嘴角一翘,自己手上搬得这口箱子重量比起那一口来可是有增无减的,好几千两金银和一包珠宝呢!回头向着杨元峰使了个眼sè,点了下头,遂就大步向着小船走去。
杨元峰有他自己的任务,他需要先把马车处理一下,然后迅速赶去河西……
河西被胡狗狠狠地祸害了一把,人死的太多,流落外地的也太多,正是无量道去落子的好机会。
这些天里,林靖仇等一大批无量道高层,就钻去北平城附近去了。他齐秋雨去河西落脚,一点都不觉得冒险。
跳上小船,骤然间加剧的重量让小船上下狠狠地荡了一下,齐秋雨却是站得稳稳的,丝毫不见惊乱。对于水和船,他并不陌生,而且以他一身的功夫,也不可能让快船翻了盖。
把箱子放在船舱,齐秋雨再次跳上岸,从胡家兄弟手中接过木箱,在二人惊呆的目光中轻身跃上小船,再次钻入船舱。
这样的行为显然是吓住了胡家兄弟,虽然齐秋雨此刻的外形个子高高的,人也扎实,但如此的神力,让胡家哥俩不由得想起了安宝集上的一些‘师兄’。
趁着微凉的小风,小船迅速滑出渡口,消失在了淋淋水面上……
“驾……”岸上的杨元峰一甩马鞭,打了一个响亮的鞭哨,骠黄sè的老马迈着脚步,轻松地拉起板车……
“两位兄弟常去安宝集,不知道可否听说过高辉高老教头?据闻此老就落身在安宝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