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吴聃和阮灵溪坐上回天津的火车。我问阮灵溪,这几天工作如何了?阮灵溪骂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二货,本来找好的公司没去上班。现在我的存款都快没了,你赔我钱!”
吴聃笑道:“直接娶回家养着!”
我咧了咧嘴:“算了,我怕家暴。”
小幂从背包里探出头来,冷笑道:“让你们乐吧,去了天津就怕没啥好果子吃。”
我啐道:“你这怎么说话的?”
吴聃收敛了笑容,说道:“他说的对。阿九是黑社会老大的女儿,他女儿因为你死了,你说冯四海能轻易饶了你么?”
阮灵溪愕然道:“黑社会总不能随便杀人吧,而且还是个警察。”
我叹道:“我倒不怕这个,我是怕面对赵羽。”
吴聃叹道:“苦啊,徒弟,你自求多福吧。”
我心中暗骂:你妈,这就是当人师父的德行么。我想了想,不仅仅是赵羽,现在那重伤的杨问到底是死是活,未来是不是还会找我麻烦,那杨锐到底会怎样,我都一无所知。而且这俩人都是户籍上没名字的,查也查不到。
多想无益。到了天津后,我硬着头皮给赵羽打了个电话,问阿九葬在哪儿了。原本以为赵羽会劈头盖脸骂我一顿没保护好阿九他的女神之类,但是赵羽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便说道:“你在哪儿?我带你过去。”
语气很冷,让我听了心中更不是滋味。挂了电话,我在吴聃的书店忐忑不安地等着赵羽。吴聃见我手都不知往哪儿放的样子十分好笑,便说道:“行了徒弟,事情已经这样了,按照小赵那性子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你怕什么。”
我苦笑道:“师父,我还就希望他给我几巴掌骂我顿狠的。”
阮灵溪翻了翻白眼,骂道:“二货,不行我踹你几脚!”
我正要回敬她几句,却见赵羽走了进来。我顿时老实了。抬眼看赵羽,见他一脸冷静淡漠,看上去似乎瘦了些,不由更心虚。
赵羽看了看我,对吴聃和阮灵溪打过招呼,才对我说道:“走吧。”
我于是提着买好的冥纸跟花束,随着赵羽上了车,一路沉默着去往墓地。
阿九葬在万寿园公墓。我随着赵羽沿着安静的小路,找到阿九的墓碑。墓碑前还摆放着崭新的花圈。白色绢花随风而动,有种说不出的凄然。
我蹲下身去,将纸钱点燃,跟赵羽在阿九墓前默然焚烧。
我看着墓碑上阿九那张黑白照片,恬静的微笑着,好像她还在鲜活地站在我面前,依然在温柔地看着我一样。
“阿九临走前说让我照顾你,”赵羽说道:“她说很喜欢你。”
我听了后,心中不知什么滋味。但这话让赵羽说出来,似乎有种说不出的讽刺之意。
“我确实对你很生气,”赵羽转过头来看着我:“而且很想揍你一顿。”
我想说对不起,但看他的脸色黑得要死,干脆闭上嘴。
“不过看到你的这双眼睛,我就会想起阿九,所以,我不会动手打你。而且,会记住阿九临终前的话。”赵羽深吸一口气,声音却有些颤:“好好活着,为了阿九。”
我突然觉得有些心酸,忍不住落下泪来。转头去看赵羽,他却起身站到一旁去了。
我知道赵羽更难过,只是不想在人前表现出悲伤流泪的神色罢了。
“好了,拜祭完了就回吧。”赵羽转过头来,我瞧见他的眼圈有些泛红。
我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我俩于是安静沉默地向来路走。
我俩正走着,赵羽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这令人尴尬的沉默被打破,我不由也松了口气。赵羽接起电话说了几句,我在一旁竖耳朵听了听,貌似一所学校出了命案,死了个女中学生。
赵羽挂了电话,神色立即严肃起来:“出事了,我得去案现场,你呢?跟着去看看还是?”
“我跟去看看!”我立即说道。这时侯还是跟男神套套近乎的好,不然他真的因为阿九事件而从此跟我做不成兄弟了,我也挺郁闷的。
赵羽点头道:“好,咱们走。”
这次出事的是天津市南开区黄河道的思齐职业培训学校。出现了几桩女学生莫名的死亡事件。
前几天上午,一名叫做钱颖的女生突然在上课的时候说想去厕所。老师同意她去后,这个女生就没回来。
等学生们再去厕所找她的时候,现这个女生已经瘫倒在便池上死亡,下体血流如注。
我跟赵羽赶到的时候,市局的法医人员已经将尸体抬了出来。
“这是这几天死的第五个了。”校长是一头有些花白的矮胖老人,戴着眼镜,面露苦色:“真是奇怪了,以前学校里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