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还活着呢?!”手机里传来一个大嗓门的声音,“这次是多少赎金啊?!”
闻半岭手一抖,差点没把手机给摔咯。
好家伙。
真有经验啊。
“不用赎金。”谷万万头疼死了,“我没事,别耽误警察时间。下午就回去。”
“好好好。”大嗓门继续嚷嚷,“你回来,是活着的那种吗?”
“嗯。”
说两句话的功夫,谷万万已然筋疲力尽,他回应完就给闻半岭使了个眼色。
闻半岭识趣地将电话挂了。
“你爸可真有意思。”闻半岭忍不住乐了,“像个暴户。”
“……”
谷万万两眼一闭,当自己死了算了。
*
一直到中午,墨倾才从卧室里出来。
她觑了眼仍客厅的情况。
谷万万仍在除瘴仪里泡着,闻半岭则是大剌剌躺在沙上睡觉。
墨倾去倒了杯茶,走到闻半岭身边,用脚踢了踢闻半岭的腿。
“啊?”
睡梦中的闻半岭一个翻身,直接从沙上滚了下去。
闻半岭困得不行,看清了墨倾后,从地上坐起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怎么了?”
墨倾说:“把他的针拔了,让他出来。”
“哦。”
闻半岭站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流出水的小孔。
果然,水是清的。
“我是彻底解毒了吗?”
问这话时,谷万万喉结滑动了下,略有些紧张。
墨倾颔:“嗯。”
哪怕做了一个上午的心理建设,此刻听到墨倾给了准确的答案,谷万万的心情也是难以自已的。
他止不住地战栗。
顿了半晌,谷万万素来淡然的眼里,出现了一抹亮光:“身体会变成正常人?”
“正常人?”墨倾反问一句,喝了一口水,斜乜着他,“如果一个娇生惯养的少爷身体也算正常的话,是吧。”
“……”
谷万万嘴角狠狠一抽。
这明明是好话,但从墨倾嘴里说出来,却像极了讽刺。
闻半岭走到除瘴仪旁,利落地给谷万万拔针,同时说:“她说身子虚。”
“谢谢翻译。”谷万万说。
“好好健身。”闻半岭重重地拍了拍谷万万肩膀。
谷万万差点没被他拍出一口鲜血。
但是,谷万万却一点都不生气。
谷万万看着窗外灿烂的阳光,唇角不自觉地往上翘。
身子虚就身子虚呗。
在家里养了十年,平时除了“瘫痪在床”就是“在床瘫痪”,如果还能跟正常人一样有活力,那才有违常理呢。
中午,闻半岭点了个外卖。
三人吃完后,谷万万决定回去一趟。
——得报个平安。
“你跟我一起去吗?”谷万万问墨倾。
墨倾眼帘一掀。
谷万万立即说:“顺便谈谈你的报酬。”
“行。”
墨倾答应了。
闻半岭搭腔:“我才不去。”
他本就不稀得去谷家,何况先前还被柏谢拒之门外。
“我家的门槛呢,确实有辱闻二队的脚。”谷万万赞同地说,然后说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我打车过去就行。”
闻半岭:“……”
闻半岭气呼呼地回了卧室。
没人哄他。
*
谷家。
出租车停在大门,谷万万先一步下车,然后拉开了另一扇车门。
墨倾施施然下车。
不一会儿,就由柏谢带着两排保镖前来开门。
“少爷,您可算是……”柏谢话到一半,惊讶地看着站一旁的女生,“她怎么会跟您在一起?”
“哦。”谷万万随口胡诌,“我被绑了后,由她所救。”
“这——”
柏谢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
她绑的还可信一些!
旋即,谷万万又补充道:“她顺便给我解了毒。我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
“啊?”
这下,柏谢下巴都掉了。
“这……”柏谢张了张嘴,“少爷你……”他又僵硬扭头,看着墨倾,“你……”
在过度惊讶的情绪里,柏谢患上了失语症,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少爷,你真的好了?!”
半晌后,柏谢终于在惊愕中,问了这么一句。
“嗯。”
谷万万颔。
柏谢盯着谷万万打量,谷万万确实没有以往的憔悴病态,反而精神饱满。
然后,他又上前两步,给谷万万把了脉。
脉象一切正常。
史无前例的正常。
!
柏谢直挺挺地愣在原地。
整个人都傻了。
“对了,”
谷万万扭动了一下手腕,先是看了眼云淡风轻的墨倾,然后又看向目瞪口呆的柏谢。
他问:“听墨倾说,她上次来时,给了你一张解药的药方,你怎么没跟我说?”
“解药?”
柏谢顿时浑身紧绷。
他额头上开始冒出细汗,脸颊的温度上升,然后迅速往全身蔓延。
谷万万便说:“她是医圣传人,自然有解药。但是我中毒太久,无法根治。这些时日,她找了别的法子,辅佐解药,才彻底根除我身上的毒。”
“这……这……”
柏谢又结巴了。
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平时办事得体、一丝不苟,从来不见他有失态的时刻,但此时此刻,如同做错事的小孩一般。
满脸的慌张和愧疚。
柏谢咽了口唾沫,张嘴:“墨小姐……”
墨倾却直接忽略了他的存在,而是偏头问谷万万:“不请我进去坐坐?”
“当然。”
谷万万从善如流地说。
他朝墨倾做了个“请”的手势。
墨倾如女王一般走在前面。
而,谷万万、柏谢以及保镖一行人,都乖乖地缀在她身后。
他们走到门口。
“少爷!”一个眼熟的青年大步走出来,先是跟谷万万打招呼,然后一看到墨倾,顿时皱起眉,“她怎么也来了!”
谷万万:“……”
柏谢:“……”
谁能把他的嘴给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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