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柴还没答话,尤倩耳尖,忙问费柴:“不是,你们当年还用这个去师大行骗?你也有份?”
费柴瞪了王俊一眼,底下又踹了他一脚,转脸对尤倩陪笑说:“别听他胡说八道,江湖骗子。”随后又甩着名片问王俊:“你刚才说你给一般人看这个,那我也是一般人?”
“你那儿能呐。”王俊说着,又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费柴,费柴接过了,见上面写着:民间地震预报中心王俊。
见到这行字,费柴几乎是本能的提高了点戒心。在一般情况下,官方和民间的地震预报组织,几乎是没有资料往来的。王俊当年也是地质灾害专业的才子之一,他的直觉和能力,绝不亚于费柴,但限于民间这个概念,能获取的研究资源和支持绝对不能和费柴相比。而他在这个时候来南泉,难不成也觉了点什么?
王俊似乎没察觉到费柴心里的变化,自古看着天花板说:“那边是加固的钢条,看来你对南泉未来的地质稳定状况也没啥信心啊。”
费柴故作轻松地笑着说:“居安思危嘛,咱们搞地质的,多少都有点神经质的。”
王俊哈哈一笑,也不在继续这个话题,这时尤倩说还没吃饭。费柴于是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请王俊吃。因为他已经和方秋宝吃过晚饭,就陪着王俊喝了几杯酒,饭后又闲聊了一会儿,王俊就告辞了。
等王俊一走,尤倩又追问了一下有关利用算命在师大行骗的事,费柴自然是不愿意承认年少轻狂时的荒唐事了,只是插科打诨的想混过去,两人打打闹闹,到也有情趣,可是尤倩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就问:“老公,你平时和人聊天,都巴不得往你专业上头聊,怎么今天反而不开口了呢?王俊是搞民间地震预报的,你们也算同行啊。”
费柴说:“老婆,你不懂。咱们民间这些搞地震预报的啊,人是好人,可就是能力不咋地,这也不怪他们,资源什么的都几乎被官方垄断完了。可他们还有一点不好,那就是有的民间地震预报组织听风就是雨,净干些不靠谱的事儿,所以我不愿意在王俊面前说这些事儿,比如这件事我自己只有三成把握,到他那里就成了六成了,他在张嘴一添油加醋,那得造成多大恐慌啊。”
尤倩听了,忽然大笑:“我一直以为你是你说的预报派呢,怎么也变成隐瞒派了?”
费柴说:“我还是预报派啊,只是这件事一定要搞准,不能连自己都没把握就乱说。地震预报原本就是很说不准的事,像上次,我那么精心计算,还是没算准呢。另外就算预报,也必须把握方法,在那之前就得加强民众的防灾训练,这几样工作哪样都马虎不得。”
尤倩说:“老公啊,话是这么说,不过你也别太犟了,该让的就让让呗,虽然你回家不说,但我也听说了些,反正咱们随大流,总不会有错的。”
费柴张张嘴,但还是把要说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那可是毛老爷子名言:真理有时候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
虽说没和王俊好好谈谈,可似乎又被王俊勾起了瘾头,费柴把妻子安抚睡了之后,就到书房又研究他那些东西,知道凌晨三四点才伸了个懒腰,关机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正刷牙的时候,吴放歌忽然接到吴哲的电话,两人已经很久没联系了,可吴哲劈头一句就问:“王俊那小子可能要来找你,你小心点儿。”
费柴诧异道:“他昨天来过了,我小心什么啊。”
吴哲叹道:“这小子近年来搞民间地震预报,到处找我们这些老同学套资料,拉赞助,我都赞助了他好几回了,不过最近南泉地质板块活动频繁,上回我见着他,他说要到你哪里走走,你可得小心点儿,别让他把资料套走了,这帮搞民间地震预报的,没人管,张着大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特别是王俊,简直就是个大霉星。”
费柴笑道:“这倒也不全怪他们,人家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下搞出点成果来,巴巴的交给官方,又有又有几回是得到重视了的?”
吴哲笑了一下说:“你呀,就是滥好人,当心弄不好,落个两头不靠。”
费柴说:“不会不会,这个尺度我还是把握的住的,而且昨天王俊是来了,可我们只谈友谊,专业上的事情几乎没提到。”
吴哲诧异道:“这就怪了,这小子平时拉着我都聊起个没完,到你那儿反而没话了?”
费柴笑着说:“反正我们是没谈,不过还是谢谢你提醒,我是的对他小心点儿,这家伙这些年流落江湖,天晓得学会了什么江湖手段。”
吴哲也说:“是啊是啊,你多保重,和我还是常联系联系,别一失踪就好几个月,时不时的来个电话啥的。”
费柴应了,又和吴哲闲聊了几句,才把电话挂了,收拾妥当了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