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议会大厅内,蒲兴邦孤身一人坐在椅子上,陪伴他的只有父亲的遗体和冰冷的棺材。
从今天早上棺椁运到这里后,蒲兴邦就没有让除了自己团队以外的人踏进过这个大厅,他自己也没有走出去过。
皇权是孤独的,孤独到至亲也不能靠近。
卫戍兵团司令部内。
蒲兴国有些屈辱的看着室内的十几名军官:“我和他打个电话都不行吗?”
“总督先生目前无法接您的电话。”大校军官回道:“但你可以给别人打电话。”
蒲兴国攥了攥拳头,沉默许久后回道:“我需要一个单独的空间。”
“您可以回休息室,但不能离开办公室。”对方面无表情的回。
蒲兴国凝望着眼前这些人,内心非常憋屈的拿起手机,转身走进了休息室。
给谁打呢?母亲吗?有用吗?
给下属?命令卫戍兵团集结,从即刻起开始打内战?
能赢吗?
父亲浦沅在重病之后,老三角的绝大部分政务都是由蒲兴邦处理的,他或许早都想好了一百种对策,来遏制自己,来消灭自己,更或许他就在等着自己动手呢。
堂堂卫戍兵团司令,此刻竟被逼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想求和,对方根本不与他交谈:想反抗,更是心里没有一点胜算。
蒲兴国坐在床上,拿着电话思考许久后,终于想到了一个人,他斟酌许久,鼓起勇气,拨通了对方的号码。
华区燕北,大区行政公园,靠北侧的一处别墅庭院内。
一名年过六十的老太太,站在自家的二楼窗户旁边,正双眸凝望着西南方向。
她叫浦娅,是浦沅总督远嫁到华区的嫡女,她在这里已经生活了近三十年了,如今父亲去世,她的亲大哥却不准自己回去吊唁。
安静的房间内,一位长相奇丑的老头坐在沙上,轻声劝说道:“现在不回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浦娅转过身,刚要回话,却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丑老头怔了一下:“唉,在这都消停不了,算我没说。”
浦娅没有回应,走到桌子旁边拿起手机,淡然的按了接听键。
电话接通,听筒内却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浦娅沉默一会,主动用家乡话问道:“有事?小弟?”
“姐,他是冲我来的1电话内响起了蒲兴国的声音:“我我真的是没有任何办法了,只能给你打电话了。”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他想要的全拿走,我现在只想回去看一眼父亲。”蒲兴国回。
“你说的话,我能信吗?”浦娅问。
“姐!!我就没想过要争什么啊1蒲兴国攥着拳头回道:“他想让我下台,可以明说嘛,何必要弄成这个样子1
“好,我帮你打这个电话。”浦娅没有拒绝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而是非常果断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