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辛夷晚上还是憋了一肚子火,越想越气,侧头看着已经闭上眼睛入睡的晏君初,就觉得真的是太可怜了。
她虽然在乡下长大,但是生母对她除了严厉些,但是一直很疼爱,小的时候被村子里的小伙伴嫉妒,也是因为母亲对她太好。
谁家的丫头片子能像她一样有漂亮的衣服穿,有自己的饰戴,即便都不是什么昂贵的东西,但是那也是独一份。
但是殿下年幼失去母亲,又在宫里这样的地方长大,结果外家又是一群豺狼,还能长成今天这样,不知道多辛苦呢。
“睡不着?”
苏辛夷眨眨眼,刚想说什么,就觉得眼前一黑,“既然睡不着,那就做点别的事情……”
苏辛夷没来得及拒绝,就感觉眼前一暗,唇上染了些许温度在她的心尖上慢慢的蔓延,这段日子俩人都忙,每日见面时常都要到很晚,累得脚都软了,其他的事情自然也顾不上。
苏辛夷没有推拒,反倒是微微仰头迎了上去,俩人气息交融,暧昧而又炽热的气息让帐子里的温度似乎一下子都升高了。
“殿……下……”苏辛夷的手轻轻抵在晏君初的胸膛,还不等她说出话,便被晏君初握住了纤细的手腕,整个人跌回了柔软的锦褥中。俩人紧紧地贴合在一起,再无间隙,床帐也随着微微颤动起来……
苏辛夷感觉到身边的人动了,她便睁开眼睛,果然就看到殿下刚坐起身,她定定神,这才轻声开口,“到时辰了?”
话一出口,才现嗓音微哑,苏辛夷一想到昨晚二人的荒唐,便又猛地闭上了嘴巴。
晏君初闻言转头,就看到阿沅羞红的脸,唇角微微一勾,他弯下腰来在她唇上点了一下,不疾不徐地开口,“阿沅,夫妻敦伦是大事,确实需要好好研学,你不用害羞。”
苏辛夷捂住脸,昨晚上不小心打开了床头的暗格,叫殿下现了出嫁前母亲给她的小册子,没想到他严谨求学的态度在这上面也十分的端正,非要拽着她一起学习……
反正苏辛夷现在不能正视殿下这张脸。
晏君初瞧着阿沅的脸都要埋进软枕中,轻笑一声,居然还会有这种小册子,确实让他觉得很新奇有趣。
“阿沅,你好好歇着,我先走了。”
苏辛夷没回答,脸上像是充了血一样,在殿下说出那句研学之后,她整个人都是烫的。
完了,殿下不会被她带坏了吧?
呸!
不是她带坏,是那个小册子!
她心中如朗风明月般的殿下啊……
听着苏辛夷在帐中滚来滚去的声音,晏君初眉眼都要飞起来,就很意外,辛夷这么大方的性子,在这种事上倒是很害羞。
等殿下的脚步声离开寝殿,苏辛夷这才长长的松口气,盯着帐子顶上细密缠绕瓜瓞绵绵的花纹,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肚子,这一刻她很想有一个小殿下。
迷迷糊糊地又睡过去,等她再醒来,是被连翘叫醒的。
苏辛夷坐起身,由着翠雀二人给她穿衣,听着连翘说道:“赵嬷嬷让宫人过来传话说皇后娘娘让您早些去元徽宫。”
苏辛夷听到正事,之前那点害羞的思绪随着再次睡醒也淡了很多,立刻把心思放在正事上,问道:“怎么忽然让我提前过去,可是元徽宫那边有事情?”
“赵嬷嬷微微透了一点,好像是为了容王殿下的婚事。”连翘轻声说道。
苏辛夷这才恍惚想起来,好像确实容王妃的人选没人提起啊。
容王不在京城,这次给几位王爷挑选王妃赐婚,苏辛夷居然都没想起他,她没想起就罢了,但是皇后娘娘跟陛下也没提,现在忽然又提起此事,苏辛夷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用完早膳,换了一身素淡的宫装,便带着人直接前往元徽宫。
元徽宫里,皇后刚用完早膳,面色可有些不大好,看着赵嬷嬷说道:“娶妻乃是大事,之前他没回来也就罢了,既然这个档口赶回来,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由着性子。”
赵嬷嬷瞧着皇后气得脸都青了,在一旁忙劝道:“太子妃在殿下那里一向有分量,既然您让太子妃劝说殿下,想必能如愿,娘娘还是放宽心。”
皇后直叹气,这是生了个什么好儿子,“也只能试试看。”
正说着太子妃到了,皇后忙让人请进来。
苏辛夷一进殿,就感觉到皇后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唬得她脚步都不由得顿了一下,等她听完皇后的诉苦,整个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皇后没现苏辛夷微妙的神色,还气呼呼地说道:“我是没办法了,只能找你来治一治他,我知道他一向听你的话,不管如何娶妻是大事,不能让他由着性子胡闹。”
苏辛夷:……
皇后对她莫不是有什么误解?
瞧着苏辛夷囧囧的神色,皇后这才想起来一时气急把心里话都给秃噜出来了,一时间也默了。
赵嬷嬷在一旁看着立刻说道:“太子妃,娘娘也是为了王爷着想,殿下的性子您知道,如今又住在宫外,实在鞭长莫及,这才请太子妃帮忙。”
苏辛夷觉得自己悍妇这俩字在皇后这里是呼在心里揭不下来了,只是容王的终身大事,却不是她能随意插手的,万一容王被逼娶了妻,小夫妻的感情不睦的话,皇后也未必不会迁怒她。
她思来想去,看着皇后一脸真诚地开口,“母后为此事烦恼,儿媳自然愿意尽心尽力。”
皇后大喜,看着苏辛夷说道:“本宫就知道你是个好的。”
苏辛夷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再度开口,“母后,娶妻如您所说是人生大事,到底还是要七弟心甘情愿再好,便是我出手助母后让七弟不得不点头,但是万一成亲后七弟不如意……”
“他敢!”皇后怒道。
苏辛夷心里翻个白眼,容王什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