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在是自己生的份上,她一本正经地看着儿子说道:“总之,你与益王只保持正常交往即可,这次太子南下还说不好如何,我这心里一直不安定。”
容王听着母后这话点点头,“大哥走之前说了,让我替苏辛夷看好益王,我记着呢。”
“叫大嫂。”
“嗐,行吧。”容王只是叫顺口了,以前俩人不对付,每次见面都吵架,是不能再喊名字,这要是被人听了去参他一本,少不得有点麻烦。
“你记住就好。”皇后又叮嘱一句,这不省心的儿子,“还有件事情,你的婚期也快到了,郑国公府那边你要不要请了朱姑娘去看看你府上的演武场?”
“不用麻烦吧?”容王直愣愣地说道,“苏……大嫂事多又挑剔,我那就是照搬她的,我瞧着很不错,朱蝉衣能挑出什么错来。”
皇后深吸口气,忽然觉得自己未来的儿媳妇还怪可怜的,罢了,等人进了门,少不得自己得替儿子多照顾几分。
容王一点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他这里也忙,瞧着母后也没事了,就起身说道:“那我去东宫转一圈,内廷府那边也忙,黄仲声这老狐狸听大哥的话,现在很多事情都不肯替我分担,您瞧我都忙瘦了。”
皇后挤出一抹笑容,“到了东宫不要横冲直撞的,你大哥不在,你要有礼数不要失了规矩,去吧。”
容王很是惆怅地出了元徽宫,哎,要娶媳妇的人了,他娘现在满眼都是大哥媳妇跟自己未来媳妇。
容王直接去了东宫,想起他母后的话,就先去找张鉴。
张鉴听说这位爷来了,立刻出来见人,“属下拜见王爷。”
容王随意地摆摆手,看着张鉴问道:“最近东宫没什么事儿吧?大嫂一向可还好?”
张鉴有点意外,想起太子殿下之前的话,他还是恭敬地回道:“太子妃一切都好,东宫闭门谢客,眼下并没有事情。”
容王就说能有什么事儿,看着张鉴又道:“你去请大嫂过来,我有事儿想要问问。”
张鉴嘴角抽了抽,心想着容王可真是记吃不记打,这要是太子妃听了,肯定给他一脚,没大没小的。
但是张鉴知道容王的性子,自己可不好直接对上,就亲自去德阳殿走了一趟。
苏辛夷也没想到容王回过来,整理一下仪容,这才去前殿,边走边问张鉴,“王爷可有说什么事情?”
张鉴摇摇头,“王爷并未说何事。”
苏辛夷琢磨着难道是因为季蕴的事情?
一路走着到了明光殿,就看到容王百无聊赖地就坐在殿前的台阶上,一点也没有一位王爷该有的威仪。
容王听到脚步声就转过头,瞧着苏辛夷来了,立刻起身,打量着她说道:“大哥还担心他走后,你在京里吃不下饭呢,我瞧着你这脸色挺好啊。”
苏辛夷:……
这有些人欠揍真的是天生的!
瞧着苏辛夷差点翻白眼的模样,容王忙说道:“这外头怪晒的,咱们去那边亭子里说话。”
苏辛夷就随着容王走过去坐下,这亭子敞亮,侍卫远远就能看到这边的情形,却不会听到他们的谈话,容王现在倒是真的长进了。
“七弟,你忽然来东宫为了何事?”苏辛夷尽量让自己摆出一副和睦的笑容问道。
容王却听着浑身毛,扫了苏辛夷一眼,心里嘀咕两句,这才说道:“这不是听说了三哥那边的事儿,我过来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皇后娘娘还能没跟你说清楚?”苏辛夷可不信。
容王看着苏辛夷道:“你在这里跟我装啥,你什么人我能不知道,我母后说的肯定有保留,不然我找你做什么?”
“那正好,我也跟你打听件事儿。”苏辛夷乐了,这不是现成的人选吗,怎么就把容王给忘了。
容王防备的看着苏辛夷,“你想打听什么,我跟你说我知道的才能告诉你,能告诉你的才能告诉你……”
“那王爷好走不送!”
容王给气的,就不能让他逞个口舌之快?
“行行行,你问!”
苏辛夷看着容王,思量一下这才口,“我听说润仪郡主与江二公子订了婚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王:!!!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上来就问这个?
苏辛夷本来只是试探一下,但是瞧着容王这副心虚的样子,他果然知道!
苏辛夷脸上的笑容收了收,“说起来我与江夫人也见过几次,江夫人做事张弛有度,进退得宜,而且只怕对两个人儿子的婚事早有打算,江大公子定了鹿姑娘就可见一斑。二公子却与润仪郡主订婚,这不是笑话吗?”
容王听着苏辛夷这毫不遮掩的讥讽,脸色又黑又青,还是没忍住怼了一句,“你说琼思嫁谁跟你又没关系,你管这个干什么?”
“怎么就没关系,江姑娘与我是手帕交。”
容王哽住了,这能算是什么关系!
苏辛夷看着容王不说话的样子,想了想说道:“江大公子与我表姐夫是好友,我表姐夫为太子殿下做事,若是润仪郡主嫁进了江家,你说能没关系?”
容王头都疼了,一时没想起来她表姐夫是谁,就问了一句,“你哪个表姐夫?”
“高家。”
“王丞相的儿子啊。”容王觉得牙疼,王策啊,这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年少进士,金榜题名,当年若不是考前得了一场病,状元郎非他莫属。
就生着病赴考,排名仅次于传胪,虽未得状元,那年却比状元还风光呢。
江仲卿那种老实人,也不知道怎么就跟王策这种狐狸成了朋友。
想到这里,容王看着苏辛夷,迟疑着不知道怎么说,脑子转了转,这才说道:“那天不是我姨母带着表妹去江家赴宴吗?”
“嗯,我知道,还是不请自去。”
容王给气的,捏着鼻子往下说,“你留点口德,就是赶上了。”
“瞧你这话说的,怎么别人没赶上呢?”
容王差点吐血,憋憋气,还是说道:“我跟你说,这件事情真的是巧合,那江二公子被自己家的丫头算计,误饮了不该喝的东西,正好被琼思给撞上了。”
说到这里,他看着苏辛夷的眼神很微妙,立刻说道:“你别胡思乱想,什么事儿都没生,就是当时江仲年衣裳不整的,琼思这不是救他与水火,俩人靠得近了些……”
苏辛夷:……
“广平郡王府与江家一向没什么往来,怎么那日润仪郡主就能找到江二公子在的地方,还能恰好美人救书生?”
苏辛夷一个字都不信。
容王被怼的哑口无言,然后叹气,“那你说怎么办?反正谁也没证据。”
“那丫头呢?”苏辛夷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江夫人赶过去后,她就要被拖下去审问,当时就撞墙死了。”容王说着莫名的有点心虚。
“哦,杀人灭口,像有些人的作风。”
这天没法聊了。
容王索性投降,爱咋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