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龙,跟上她。”
郑海欣一次又一次拒绝厉元朗的营救,她是不想把危险转嫁到厉元朗身上。
但厉元朗岂是见死不救的人,不止是郑海欣,换成旁人,他照样不顾生死的去这么做。
这就是厉元朗的本质,骨子里自带的勇气和正义,和其他无关。
张全龙被感动了。
要说以前他对厉元朗有感激,也有敬畏。
现在却多了深深的敬佩,一个男人能在生死关头,敢于挺身而出,用自己的生去换别人的死。
试问问,世间能有几个人做到。
够男人,够爷们!
张全龙的心里,已经为厉元朗高高竖起大拇指。
他一边开车,一边从兜里掏出一把折叠剪刀,递给厉元朗并嘱咐:“如果车上有定速火弹,需要剪断线的话,不要选择什么红蓝线,而是直接剪断电源线就行。”
张全龙说的是事实,现在不少影视剧中有说剪红线的,也有说剪蓝线的。
不管什么颜色的线,都是犯罪分子按照自己喜好而设定,就是弄跟金线都可以。
所以说,剪断电源线才最安全,因为切断电源,定时或者定速都会被断掉,彻底不存在。
厉元朗接过剪刀,深深点了点头,并对张全龙说:“如果我出意外,这次害郑海欣的人,我希望你能够查出来,把他绳之以法。”
“书记,我……”张全龙瞬间眼睛潮湿,鼻子酸。
“全龙,包括上一次我在郑海欣的研基地,那个叫林学志的男人。有人要害我,这次轮到郑海欣,我不知道这股力量来自何方,一直是个谜。”厉元朗还想说什么,捷达王已经追上奔驰车,时间来不及了。
厉元朗也不管郑海欣不打开副驾驶车门不配合他,打开后车门,一手抓着车门框,另一只手伸向对方的副驾驶门把手上。
外面的风呼呼刮着,夹杂着路面小石子扑啦啦打到厉元朗的身上脸上。此时他全然不顾疼痛,一心只想打开车门,进入郑海欣的奔驰车里。
与此同时,在外面站着的峰前村的村主任,景全叔以及井口乡派出所派来的两名干警,都对厉元朗所做一切捏把汗。
要知道,一旦失手,人就有可能被卷进车轮下,后果难以预料。
可厉元朗根本没时间去考虑危不危险,他只想着用行动逼迫郑海欣打开车门,她总不能看到自己这样子无动于衷吧。
果然,郑海欣心软了,见厉元朗不顾危险的做法,她被厉元朗的执拗劲震撼住了,同时也为厉元朗不顾危险,要用他的血肉之躯换自己的安全而感动了。
她的眼前忽然升腾起雾蒙蒙一片,她的眼角湿润了。
当她遇到死亡威胁时,是那么的镇定,那么的坚强,没有一丝恐惧,更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可当她看到厉元朗为她这么做的时候,她竟然哭了,没有哭出声音,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听使唤的划过脸颊,掉落在她的牛仔裤子上。
你呀,真是何必呢,为了我,不值得!
万般无奈之下,郑海欣别无选择,只得打开车门。
厉元朗立刻一个纵身飞跃,伸出来的那只手一把抓住车门框,拼尽全身气力,暗叫一声,身体腾空一蹦,双脚的脚尖稳稳踩住车门口。
同时松开另一只抓捷达王的手,然后抓在奔驰车的扶手上,再次用尽全身力气,将一百多斤的身躯缩进车里,并迅速关上车门,坐在副驾驶位子上。
这几个动作,厉元朗十分连贯一气呵成,若是有一丁点的疏乎,就会给他造成致命伤害。
在场其他人看见厉元朗顺利进入奔驰车,禁不住拍了几下巴掌。
村主任如此,景全叔如此,就连井口乡的两名干警,同样也是如此。
太牛叉了,听说这人还是西吴县的领导。在当今社会,有这样身手的干部,别说是县领导,就是乡干部或者村干部,都很难找出第二个。
而张全龙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在想,刚才若是换成他,在高速行进的两辆车之间,从一辆车跳到另一辆车上,且毫无损,他能做到吗?
估计做不到,更别提厉元朗还做得这么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