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痨?谁是肺痨?
郭罄惊跳起来,可又生生忍住,颤颤巍巍去打量孩子。
可孩子只是哭的厉害,咳嗽也不严重,他见过肺痨的病人,根本不是这样。
“什么肺痨,我们母子只是风寒。”女子辩解道。
众人原本害怕,可一琢磨,就认定这是叶文初在报复吓唬他们。
毕竟叶文初的性格狠辣,霸道。
郭罄喊道:“你这个女人,太霸道无理了,赶别人离开还造谣她们有肺痨。”
“你什么都不懂,你知不知道,什么是肺痨?”
郭罄誓一定要让天下人知道,是叶文初粗鄙无礼,而不是因为他哥的缘故。
“懒得和你们说,等你们都得了肺痨的,眼睛哭瞎了都没有用。”八角翻了个白眼,这些人连宁可信其有的道理都不懂,更何况,她家小姐从来没有辨错过病。
叶文初走进雨中,忽然,一个年幼的身影从屋里跑出来,喊道:“爹,是谁在哭呀?”
“那个小弟弟在哭,你去哄一哄他好不好呀?”店家交代三岁的儿子,“拿上一块酥饼,他一直哭,肯定是饿了。”
小孩子应是,一蹦一跳得要出来。
叶文初眉头渐渐蹙起来,沉声道:“八角!”
“是,小姐!”八角过去,一把将店家的儿子和妻子推进屋里,迅速关上门插了一把扫把。
门内的人自然惊慌大吼,八角也不管。
众人的气怒已经达到了顶点,正要一起指责叶文初,却又听她道:“八角,找绳子将这个屋子,方圆十尺围起来!”
叶文初本不想管,都是成年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可小孩子是无辜的,她做不到视而不见。
她收了伞,重新走进雨棚。
八角扯下屋檐下的麻绳,抄起火叉插进土里,将绳子拴上,牵着绳头将茶棚围了一圈。
“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难道要把我们所有人都困在这里?”郭罄喊道。
在所有人愤怒的视线中,叶文初停在孩子的面前,对所有人道:“我说过,他有肺痨!”
“怎么可能,你就是吓唬我们!”郭罄喊道,“大家不要听她的,她不是大夫,什么都不懂。”
叶文初讥讽地看他一眼,指着孩子:“面颊潮红、咳嗽,肺音浑浊,嘴角有带血丝的痰。”
众人听的惊骇,四周逐渐安静下来。
叶文初摸了孩子的额头:“开始高烧,呼吸急促……”
又拿起孩子的小手:“手心赤红,脚心也必然赤红。”
她说完,那位大婶迫不及待地将孩子的鞋子脱下来,果然脚心赤红。
“、烧的人都、都赤红啊!”郭罄不想妥协叶文初,逞强道,“你、你胡扯,你不是大夫!”
这一次,没有人附和他。
叶文初看向妇人,她一开始就对这个妇人不客气,不是因为她没有同情心,而是因为,这个妇人居心恶毒。
她道:“你知道自己染病,却还是半点不做防护进人群,你这是蓄意传播疾病。”
妇人被她道破,顿时一改刚才的柔弱,歇斯底里地喊道:“你管不着,谁传染谁倒霉!”
“大家一起死,都该死!”
“呸呸呸!”女子冲着人群吐口水。
“住口!”叶文初扯下店家的汗巾,将妇人的嘴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