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栽赃我的?”
马原听到了叶颂利的声音,猛然抬头看向他,眼睛里的是令人惊惧的光,他哈哈大笑:“叶颂利,你早晚要死,你和我一样都是败类。”
“这次算你走运,但你作恶多端,下次还会有人让你死。”
“我在下面等你。”
叶颂利跳起来,骂道:“我呸!小爷运气好,小爷一辈子运气好。被你害成这样,小爷都安稳出去了。”
“你赶紧去死,小爷长命百岁。”
叶颂利大笑。
马原啐他:“靠一个女人,没出息!”
“你他娘的嫉妒我,杀人犯,千刀万剐。”叶颂利脱了只鞋丢出去,砸马原脸上。
“靠女人的孬种!”马原回骂着,被海鞘拖走。
叶颂利牢房的门被打开,海鞘道:“叶老太爷和四小姐他们到了,你走吧。”
“多谢多谢。”叶颂利光着一只脚,也不管了,拔腿冲出了牢房见到一家人,嗷嗷哭着喊着:“祖宗!”
叶文初就看见一个蓬头垢面,头顶都蒸着黑气瘦骨嶙峋黑黢黢的男子,冲着她跑过来。
叶颂利噗通跪在她腿边,抱住了她腿:“祖宗!我以后就服你,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
叶文初踢他远点,他身上太脏了。
其他人也没眼看。
“祖宗,你原谅我,我以前是无知,不知天高地厚。我以后做好人,我指天誓,我从今天开始连一只蚂蚁都不踩死。”
他话刚落,忽然横空一只拐杖敲在了他后背上。
叶老太爷恨铁不成钢,嫌弃地吼道:“你喊她祖宗,喊老子什么?”
“狗东西,坐牢几天脑子被老鼠吃掉了?”
叶颂利哎呦一声,哭着道:“祖父,祖父,您是我祖父。”
“你这没脑子的。”叶老太爷道。
就连小小的叶满意都张着小嘴,一脸的惊愕。
“对对对,不是祖宗。我姐姐,我亲姐!”叶颂利腆着脸谄媚的很,“姐,您就是我姐?”
叶文初冷嗤他。
“带回去,丢人现眼。”叶老太爷吃冲着叶涛道。
叶涛也没有眼看,带着几个小厮,拖着儿子出门塞轿子里就走了。
叶老太爷和鲁志杰说了一路,关系是前所未有的好,一家人又逗留了一会儿,就回家去了。
叶文初去找沈翼。
沈翼正在公房里喝茶,看见叶文初进来,便给她端了一杯茶来,搁在桌前。
“辛苦了。”他道,叶文初扬眉,“沈先生也辛苦了。”
“很顺利,刘兆平的私章很好用。”他手里的人都是外地的,所以,在刘兆平和王彪都离开军营时,沈翼带着叶家的三个死士以近交的名义,送进了军营。
本不可以,但有了私章加上没有人,就顺利了。
这三个人有大用。
“会查吗?”
沈翼道:“不会,这样小兵没有特殊照顾和安排,当时不差以后也不会再核对了。”
叶文初颔:“我今天看王彪的身手应该比徐锐好。”
“想试试吗?”沈翼低声道,“但我觉得,直接试刘兆平更好。”
叶文初笑了,扬眉道:“那就以王彪的名义试刘兆平。”
“好主意。今日你一番推论,很有意思,后面可有别的事,我还不知。”沈翼坐下来听叶文初说。
叶文初很随意:“没什么可说的,唯一的感觉就是我们的时间很紧。”
“给你看布防图,一共四张,合成一张。”沈翼关上门,将四张图铺在圆桌上,两人立在桌前打量着。
叶文初倒有些看不懂。
“这是什么标志?”她问道。
“设的卡点,此卡点我去看过,十二人一场轮班制。”
“这是军营所在,旁边标的小字是储备军人数,两千人。”沈翼道。
叶文初数了九处:“一共有六万兵?”
“我走一趟摸排过,应是不止。”
叶文初切身体会到,刘兆平的底气是什么,他从富平岛一个几千人的土匪头子,做到了领军六万的将军。
换成是她,她也有底气。
叶文初坐下来,专心去研究这个布防图,她知道沈翼一直在想办法弄最后一张图,今天终于拿到了。
沈翼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神情很专注。其实,刚才她和刘兆平对峙的事,他已经听人说过了,她很有魄力。
“如果我没有来,生今天这样的事,你会怎么做?”沈翼坐在她对面,打量着她。
叶文初瞥他一眼,略有些嫌弃:“你不来又怎么会生这些事?”
“你要反省一下自己。”
她一本正经地道。
沈翼扶额,“你这样说,未免有些不讲道理,我不来也会有别人来。”
“唔!那别人来可能会好点。”叶文初说完又去看布防图。
沈翼的眉头微蹙,神色间有些浅淡的郁闷。
就在这时,有人在外敲门,叶文初道,“进!”
她将布防图四张分两份,一份递给沈翼,一份包括今天新得的那张,揣在自己的荷包里。
冲着沈翼挑衅地抬了抬下巴。
沈翼露出无奈地笑,轻声道:“知道你会收走,我不该拿出来。”
鲁玉娇推开门,就看到沈翼正在冲着叶文初笑,笑容看上去和平时不一样,眼底是亮的。
“你们、和好了?”她看着叶文初,“四、四小姐回衙门了吗?”
沈翼转眸问鲁玉娇:“鲁小姐有事吗?”
他还是温润和善的,可眼底是幽暗的,没有刚才那一点的亮。
“我、我来给你、你们送西瓜的。”鲁玉娇提着瓜进来,摆在桌子上,递了一片给沈翼,故作轻松,“你们刚才关着门,在说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吗?”
“多谢。”沈翼将手里的瓜递给叶文初,又问鲁玉娇道,“鲁小姐还有别的事吗?”
鲁玉娇深吸了口气,平复自己的此刻的尴尬,笑着问叶文初:“我能拜四小姐为师吗?像马玲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