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个中年男人。”
“他们就站在门口说话来着,其中一个人面对这边,蓄着胡须,穿着一件灰色长袍,面料像是锦缎的。”
年轻回忆着。
“另一个人瘦了一点,我没看清楚他的脸,但穿的要朴素一些。我感觉两人应该是主仆关系。”
“但若说仆,那人的气质又不像是车夫或者随从,颇有几分文气。”
沈翼道:“幕僚?”
寻常百姓,是接触不到幕僚的,也很难去立刻想到,但沈翼一提,年轻人咦了一声,点头道:“我觉得有可能。那人确实不像仆从,但如果是幕僚,我就觉得完全有可能。”
叶文初和沈翼对视,能用幕僚的,多数是官员,而且官职不应该低,低了,没有必要请幕僚。
如果是官员,那么年轻人刚才说另外一人蓄着长胡须,那范围要更窄一点。
“然后呢,他们敲门进院内了吗?”叶文初问道。
年轻点头。
“蓄胡子的进去了,另外一个幕僚没有,然后我看到蓄胡子的人,和那位女子,在院门口抱着了。”年轻人脸有点红,小声给大家解释,“大家别、别误会,我不是偷窥,我当时就、就坐对面吃枣子,你们要是不信,也可以坐对面试试。”
海鞘过去了。
马玲和叶文初站在门口,打了手势,海鞘看到了,但说话声听不到。
“还有其他的吗?什么时候走的,你可知道?”叶文初问道。
年轻人摇头。
“如果让你见到,你会认识他吗?”沈翼问他,年轻人点头,“我认识,尤其是蓄胡子那个人,他容貌很好辨认。”
叶文初看着沈翼。
“明日做我一天随从,我带你四处参观一番。”沈翼道,“你可有空?”
年轻眼睛亮:“有,有空的!”
“那明早我来找你。”沈翼顿了顿问道,“你怎么称呼?”
年轻人高兴地道:“陈虎。”
“噗!”马玲笑出声,等年轻人脸红尴尬大家都看着她的时候,她挥着手道,“我、我就没忍住,他、他这又瘦又漂亮的样子,和老虎一点不搭噶。”
“邻、邻居们都这么说我。可能我爹以前也不知道他、他会生一个我这么弱的儿子吧。”
他说着叹了口气。
他正要说话,对面的院门打开来,一个中年男子吼道:“陈虎,吃饭了!”
“我回家了,明早我在门口等您啊,沈先生。”
沈翼颔。
陈虎跑去对面,他爹冲着这边扫了一眼,然后揪着陈虎的耳朵,劈头盖脸地一顿抽:“成天光吃不做事,吃饭还要喊,养你干什么?”
“开了药,你药煎一锅就丢?败家子!”
“干什么都不行,你就是个废物。”
陈虎没有求饶,回身关门的时候,冲着这里还露了个笑脸,然后院门被他关上。
大家看得目瞪口呆。
“他上午来看得什么病?”马玲问叶文初,叶文初道,“失眠,耳鸣,腹痛!”
她怀疑是寄生虫病,但现在看来,可能不只是寄生虫病这么简单。
“腹痛不知道,但失眠和耳鸣肯定是他爹打的吧。”马玲唾弃道,“这样的爹,真讨厌。”
海鞘嗅了嗅鼻子。
“和、和我爹有点像,他活着的时候,从我记事开始就骂我是废物。”海鞘笑着道,“后来我哥出海了,不知道是死在海上了,还是趁机逃了。”
沈翼拍了拍海鞘的肩膀:“过去了,你现在很好。”
海鞘冲着沈翼笑着点头。
“谢谢先生鼓励。但我比马玲好,我有姐姐还有娘。”海鞘道。
马玲笑着抱住叶文初:“我有师父!”
她说完,海鞘以及门口的杂役都惊愕地看着她。
“可别贴金,我可只收小川这样聪明的孩子。”叶文初将马玲推开,“干活去。”
“干活,干活!”
马玲心虚地跑去干活,海鞘也没多想,也跟着去做事。
叶文初无语,晚上回去拎马玲的耳朵。
大家又仔仔细细地去搜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