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卖出去的盐,出了问题。
叶松和叶颂名调查过后,确认是盐的问题。
七户不同意调解,也不告官,就坐在店铺门口骂街,骂到整条街和整个从化都知道,叶家的盐有问题。
一传十,十传百,不知道的以为是盐吃死了人。
叶松和叶颂名忙了两日,都没有将这件事压下去,只能回家和一家人开会商量。
“不要钱,也不愿意去官府协商!”叶松和叶老太爷道,“核查过了,没看出背后操作的人是谁。”
七户人家,一起都抱着这样的态度,不愿意解决问题,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志在闹事。
叶颂利道:“我有个办法,换一批盐,然后免费送全城的百姓,大家不就都知道,咱们家的盐没有问题了!”
“蠢货,要是对手再买通十个人,你等于把脸塞别人鞋底了。”叶老太爷嫌弃地白了他一眼,转过来问叶文初,“四丫头觉得呢?”
叶文初道:“以寻隙滋事报官,将他们都抓起来。”
众人:“……”
“高!”叶颂利道,“敲山震虎,看他们还敢不敢!”
叶松错愕半天:“这样做会不会火上浇油,把事情闹得更大?”
“那就看看背后是谁!不找到背后主谋,这事儿没完。”叶文初觉得,他们不闹,对手就会闹。
把对手的事情做了,看他怎么惊愕。
叶松也不反对。
“把米粮铺子所有的盐暂时封存不卖了。”叶老太爷道,“再按四丫头的话把闹事的人抓起来。”
“散会!”
大家都应是,叶老太爷叮嘱叶松四个人:“我估计,最近咱们家的事情不会少,你们都打起精神来。”
“知道了,爹。”
大家散会,叶满意蹬蹬跑来,看到一家子长辈都在,顿时乖乖行礼,抱着小拳头冲着大家道:“十月十五了,天气凉意重,大家注意添衣!”
大家都胡乱点头散了,叶文初问叶颂名:“他为什么特意提示十月十五?”
“因为十八是他的四岁生辰。”叶颂名一脸无奈,“四妹只当不知道,今年情况特殊,给他煮一碗面就好了。”
叶文初哭笑不得招手喊叶满意过来:“去我院玩儿。”
叶满意高高兴兴跟着她,笑嘻嘻地道:“四姑母,您刚才在问我爹什么问题?”
“没问什么啊。铺子里出了点事,我们聊铺子里的事。”
叶满意很失望,哦了一声:“那是,铺子里的事更重要。”
叶文初忍着笑。
“那、那十八那天,四姑母有事吗?”叶满意不死心地问她,叶文初回他,“有的呀,你有什么重要的事?”
叶满意又高兴起来。
“那我请大家吃饭,我出钱给厨房买好吃的回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他停下来,搓着小手,“就想热闹一下。”
叶文初心里笑得不行,捏着他的小肉脸:“知道了,等那天我一定早点回来吃饭。”
“那沈叔叔、闻叔叔和小白哥也来吧?”
“沈叔叔不知道,其他人肯定都来。”
“那、那写一个请柬,您帮我送给沈叔叔好不好?就说我邀请他来家里吃饭。”
叶文初笑着点头:“行啊。”
叶满意在白通非常嫌弃的目光下,十个字的请柬,打了四个圈还错了两个字。
“你不是启蒙了吗?”白通道,“每天先生讲课时,你在睡觉?”
叶满意一本正经地道:“没有,先生讲课的时候,我在想事情。”
“所以,先生说先生的,你想你的事?”白通问他。
叶满意想了想,老神在在地道:“是这个道理!”
白通道:“歪理。”
“那有劳四姑母帮我送给沈叔叔。”叶满意笑着道,“我要回去准备了。”
叶文初将他抱起来,亲了亲小脸,笑着道:“你别忙了,四姑母给你准备。”
“真的?”
“那、那多不好意思。”叶满意说完眼睛一亮,“四姑母知道是我生辰吗?”
叶文初摇头:“不知道,是你生辰吗?我们满意生辰居然到了,那可不得好好庆祝一下!”
叶满意咯咯笑着,冲着白通得意地挑了挑眉,好像在说,四姑母最喜欢我。
白通哼了一声:“我过八个生辰了,也没哪次像你这么嘚瑟的。”
叶满意不服气,冲着白通醒鼻涕。
白通头皮麻,夺门而去。
叶满意嘿嘿笑了。
叶文初将叶满意送回去,和王桃商量生辰宴的事,叶月画自告奋勇地说她负责做点心。
“我娘新开的点心铺子里,来了个大厨,我现在是大厨的关门弟子。”叶月画道,“我现在什么点心都会做。”
叶文初道:“那我们可就期待了。不过你想好了,要是不好吃,祖父会收拾你的。”
叶月画拍着胸脯邦邦响:“二位放心,我现在不亚于一个大厨。”
王桃笑着道:“她现在不出门,没事就在厨房捣鼓,你看看我,都被她喂胖了。”
叶月画得意洋洋。
下午叶松报官,胡莽将七个闹事的人抓去衙门。
一进衙门他们就认错,说不闹事。
胡莽听叶文初的根本不让人去审,就关着他们。
十月十八,叶文初将叶满意的生辰宴安排在苏二父子的新船上。
陈王赔的船比他们之前的要大一点,送来就能用,县衙补了一些钱,他们买了船里的配置,叶文初他们是第一批游客。
叶文初请了很多人,鲁还特意请了姚子邑。
姚子邑受宠若惊,提着礼物来,笑着道:“昨天才知道,也不知道小公子喜欢什么,就、做了一个剑球。”
“谢谢叔叔,我很喜欢。”叶满意很高兴,姚子邑做的也确实很精致。
叶颂利负责招待姚子邑,拉着他去边上看棋。
“沈先生和闻大夫在下棋,正杀得昏天黑地。”叶颂利道,“大开眼界。”
“是吗?我去看看。”姚子邑跟着去,就看到棋盘上的局势确实很紧张,两方绞着,他琢磨了一下,现上手哪一方他都不知道怎么走。
沈翼请他坐。
姚子邑坐他边上,闻玉和他点头打了招呼:“身体可好些?”
“没事了。”姚子邑受宠若惊,觉得叶家的人对他太好了。
人到齐了,船走到江中心停下来。
“你尝尝。”叶月画拖着叶文初,“这叫玫瑰酥,是酥,外一层酥脆里面是软糯,我做的!”
叶文初吃了确实觉得还不错:“比你的大肉包好多了。”
“那是过去的事了。”叶月画忙将糕点送去客舱里。
叶满意和白通、大桥以及海鞘几人在玩拼图,这是沈翼送的。
“让一让,不是这个。”大桥强调道,“是最上面的空格。”
白通道:“不对,你这是瞎指挥。”
叶满意道:“这明显是最下面的,你看看这颜色和袜子的颜色一样。”
白通道:“这不是袜子,是散财童子的屁股!”
叶满意:“……大红色的裹裤不好看。”
海鞘给他们收尾:“各位,不是讨论裤子的时候。”
八角听着哈哈大笑。
叶文初嫌太阳大,坐在船舱里陪叶老太爷下棋,叶老太爷越下脸越黑,叶文初现她除了小白,又多了一个手下败将。
叶老太爷把她赶走,喊叶颂利来。
叶颂利像个傻子,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叶老太爷哈哈大笑,对叶颂利道:“今天看你终于有了点人样。”
“嘿嘿,多谢祖父夸奖。”叶颂利最近每天晚上全家男丁锻炼的时候,他都会被骂。
被骂这种事,是可以适应的。
这世上没有人比他适应的更好。
叶文初端着摇椅举着伞去甲板上,苏二见她辛苦,给她找了绳子绑着伞,叶文初更自在了,茶叶点心摆在手边,一边吃一边看湖景,心情极好。
“四小姐。”姚子邑端着小板凳坐她边上,叶文初笑着道,“不看下棋了?”
姚子邑失笑:“二位都是高手,他们落一子,我要琢磨好一会儿。就感觉我来这世上,倒像是凑数的。”
叶文初笑了起来,提壶给他倒茶,姚子邑捧着茶盅,看着江岸风景,心情极好。
“和三五好友,在这秋高气爽的天气游湖,真是一件极妙的事。”
叶文初同意他的说法。
两人没说话,一起看着远处呆,叶满意疯过头了有点困,就跑过来,趴叶文初怀里睡着了。
“姚公子,帮忙拿一条毯子来。”叶文初道。
姚子邑笑着应是,去拿了毯子给叶满意和叶文初都盖上:“你这样累不累,要不我帮你抱进去?”
“没事,他兴奋,顶多睡一刻钟。”
姚子邑笑着应是,刚坐下来就看到沈翼和闻玉过来了,闻玉的腿上放着棋盘,乘风提着两条凳子,马玲托着高几。
“怎么来这里?”叶文初看着一行人,明明在船尾下棋好得很,怎么跑船头了。
沈翼道:“这里有太阳,晒一晒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