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左右看看,用杆儿吸水,又喊王桃喝。
王桃感动不已,喝了水叮嘱白通快走。
郭罄挤进来,他手里攥着面巾,腰里别着刀还有炮仗,他准备等会儿放鞭炮让场面乱起来,他过去,救一个算一个。
最重要的是叶满意,好歹给叶家留个后。
这是他报答叶文初在船上的救命之恩,往后他就不欠她的。
人群草嘈杂着,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
就在这时,有人喊道:“广宁县主到了。”
人群散开,叶月棋穿着徐徐穿过人群,面露悲伤憔悴地上了台阶,走到高台上。
叶家的人都看着她。
“祖父,爹,大哥。”叶月棋停在叶老太爷的面前,道,“我奉王爷之命,来劝你们的,只要你们认罪,供出了叶文初和沈临川的罪行,叶家所有人,我都能保证安全。”
“你们没做什么事,这个后果不该你们承担。”
叶月棋道:“祖父,叶文初呢?她在哪里?”
叶老太爷抬头看着她,叶月棋也看着他,柔声喊道:“祖父,您清醒一点,叶家根基不能倒,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不是吗?”
“你是谁?”叶老太爷冷嗤一声,“我不认识你,不要吐沫横飞臭气熏天的和老子说话,滚!”
叶老太爷说完,闭上眼睛不再理她。
“你、你到这个时候还冥顽不灵?”她转过来问她父亲,“爹,城内城外都是兵,你们逃不掉不会有人救你们的。”
“他们不识好歹,难道你也要这样吗?”
叶松看了一眼自己的亲生女儿,又失望的看向别处。他信任叶文初,不是因为他喜欢叶文初,那孩子在他看来太强势了,一个女子强势,并非好事。但这些并不能改变,他认同叶文初的一些做法,因为他们目标和方向是对的。
叶家只有站着才能挣钱,一旦跪下来就立刻被蚕食、瓜分。
区别只是,今天死或明日死罢了。
叶月棋不是不懂,而是她太高看自己了,她觉得以她的能力,可以拯救和改变。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叶颂名问叶月棋,“你昨天说的话,此刻站的立场,你已经和我们对立了。”
“大哥。”叶月棋的话被叶颂名打断,“你不要再说了,你是广宁县主,我们高攀不起。”
她爹和哥哥都不认同她,叶月棋根本就不用问其他人。
“你们到底在想什么?还不明白吗?现在只有我能救你们,救叶家!”叶月棋道。
“你们为什么不信我?”
叶月画呸了她一声:“你怎么救,跪着给陈王舔鞋底吗?”
郭氏接着女儿的话:“哎呦,那可委屈高贵的广宁县主了。”
“她不委屈,她已经认为自己只配添鞋底,就像狗吃屎的时候,不会认为吃屎是屈辱。”
叶月棋勃然大怒,上去扇了叶月画一巴掌:“你闭嘴!”
四周响起质疑声,叶月棋现自己失态了,立刻挽回刚才的行为,捂着脸跪在叶老太爷的面前,哭了起来。
“是她害你们的,你们难道要全家给她顶罪?”
“如果没有她,局势会变成这样吗?”
没有人理她,她看向叶满意:“满意,和姑母走好不好?”
“不要。”叶满意道,“我要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你们会被砍头的。”
“我不会死。”叶满意道,“四姑母会来。”
叶月棋脸色极其难看,咬牙一字一句道:“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不如她,我做什么都不如她吗?”
“对!”叶月画道,“你连人一根脚趾头都比不过。”
“你丑八怪,你臭不可闻!”
叶月棋气得抖。这多可笑,她在家长大,十几年的情分,居然比不过一个刚回来半年的人。
这算什么?
“好,好!那你们就等着她来救你们。”
“我要看看,她要怎么救你们。”叶月棋冷笑道,“你们也看看,叶家是如何倒下去的。”
她忽然起身,面相百姓们,大声道:“叶家是做了很多恶事,可惜,他们不听我劝,更不想悔改。”
“那么接下来,就只能一项一项,来说他们的罪名。”
她话落,汪公公走了上来,手里捧着卷轴,徐徐展开。
他要说叶家和沈翼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