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不头疼了,扫了一眼圣上惊讶他没有安慰自己,而是问叶文初阵法的含义,这表示圣上在意。
圣上知道这个阵,天文星象儿时就教过,但他还是问了,这是要讨论并问责。
太后也看向叶文初。
“紫薇莲斗阵,一共有十二局,有好有坏,看建阵者的本意。可祈愿紫薇帝星平安万岁,也可以诅咒失智昏沉……”
“大胆。”张公公呵斥叶文初,“在圣上和太后娘娘面前,不可胡言。”
叶文初应是:“民女只是为圣上解释,什么是紫薇莲斗阵。”
“圣上,这个阵,其实……”张公公要解释,圣上摆手让他不要说了,“朕听懂了,阵本身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建阵人的用心。”
太后反过来安抚圣上:“这些道家的鬼话,都不可信。”
圣上问太后:“母后,朕这十多年是不是有点中了诅咒的意思?迷失在木雕之中,被克困住难施拳脚,昏昏然不知所以然。”
他这么一说,连叶文初都惊讶了一下。
这话,只有圣上自己能说,其他人都不敢。但他能自己说出来,太让她惊讶了。
“胡说!”太后心疼地训斥儿子,“你怎么迷失了自己,那些朝政都是谁做的?国泰民安都是你的功劳。”
圣上凝眉,看着刘红台母子二人,并不去理会太后。
太后心内疚了一下,觉得自己对儿子没那么关心。
圣上忽然问跪在后面的庞勤春:“按律,当如何?”
“回、回圣上……”庞勤春下意识看向太后,想偷偷察看她的反应和态度,但下一刻,圣上猛然一扫袖子,桌子上的茶盅摔在了地上,就听到他呵斥道,“怎么,朕问你一句话,你也要问过我母后才能回答?”
“朕是真的中了诅咒,迷智被克困了?”
庞勤春差点吓到昏厥,他趴在地上使劲磕头:“圣上息怒,微臣只是眼疾,并未看向别处。”
“回答圣上的话。”沈翼咳嗽一声,让庞勤春莫要吵,“休要失态。”
庞勤春感激地看了一眼沈翼,连连应是,回道:“按律、按律当斩!”
“斩谁?”圣上问他。
庞勤春汗水滴在石板上,他回道:“全、全族!”
大殿里的声音,瞬间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一样。
刘太太张着嘴巴,像离岸的鱼。
太后眯着眼睛,转过来看着圣上,有一瞬间她以为圣上要继续问庞勤春,斩谁的全族。
不是斩刘氏的全族,而是姚氏。
但圣上没有说话,沉着脸。
姚先阳的冷汗顺着背脊话落,整张脸赤红,连鼻尖都因为紧张而充血了。
圣上没有说话,太后就朝沈翼看去。
沈翼懂了,上前一步准备解围:“臣以为,斩全族用刑过度了,谁有罪杀谁即可。”
大家都看着圣上,等他开口。
“行吧。”圣上听了沈翼的话,“全族算了,但这些人不能留。不提什么阵什么局,你们怎么忍心杀那么多人?”
刘太太瘫软在地上,动荡不了。
连一句饶命的话她都不敢喊,她怕她喊出来,圣上就要砍了刘氏全族。
她看向太后,太后并不看她,而是对圣上道:“就依着你,杀了!”
“将母子拖出去,还有她家里几个,相关的人全部抓了,好好审。”太后道,“影响恶劣,太糟心了。”
苏公公应是,喊人进来拖刘太太和刘红台。
刘红台后知后觉喊饶命,但被侍卫捂住了嘴。
大殿里安静下来,圣上心情看上去不大好,他问姚先阳:“你怎么在这里?”
姚先阳汗如雨下,不敢说话,叶文初动了动,圣上看到了她:“叶医判,你说。”
“她在府衙主持大局,并搭着庞大人以及刁捕快和民女打赌,如果民女案子查清楚了,他们三个脱了衣服在府衙门口五十板子。”
太后怒斥道:“这成何体统!”
她不知说什么成何体统,也不知是说谁不成体统。
圣上正在想要怎么接这话,叶文初帮他接了话:“娘娘,姚三爷年轻难免气盛,他说他能做主府衙、能调用民兵,能要民女的命,这些话可能只是说说而已。”
姚先阳猛然抬头瞪向叶文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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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翼:我只是平平无奇调解员。
出去玩了吗?羡慕出去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