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商量侯爷的康复的事吧,不必多礼了。”沈翼凝眉道,世子夫人又扭着到季颖之身边问他,“夫君有什么吩咐?”
季颖之低声道:“你唱戏呢?穿得什么东西!”
“闭嘴!”世子夫人咬着后槽牙,靠近季颖之掐他的胳膊,“有外人在,要我扇你吗?”
她一掐,季颖之疼得脸都在抖,后退了几步,骂了一句什么:“大夫说要卧床休养一个月,你和夫人来听大夫的交代。”
“天气热,容易长褥疮。”
因为是照顾侯爷,二位夫人非常爽快地应了,并认真听闻玉交代了保养的方法,闻玉开了药方给二位,请她们明早遣人去顺安康抓药。
病人家属知晓了,闻玉就暗示大家走了。
那二位夫人身上的香气,太熏人了。
大家从房里出来,在院子一边欣赏宣平侯的花草作品,一边等季颖之。
就听到房间里传来啪得一声响。
是巴掌打在脸上的声音。
沈翼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看了一眼乘风,乘风就跑进了屋里,接着里面就吵了起来,是世子夫人在哭闹,说季颖之不是东西,天天欺负她,让乘风给她做主。
季颖之不着家,不挣钱,薪俸她一文钱都没有看见。
“够了!”乘风吼道,“他是世子,是你的夫君,就算有错你也不能打他的脸。他要是觉得你有问题,打你脸呢?”
世子夫人停顿了一下,就哭着道:“他凭什么打我,他能娶到我是他祖上修来的福气,他就该供养着我。”
“你佛龛里的观世音吗?还供养你,也不看看你什么样子!”乘风说着,拉着季颖之就走。
叶文初听得一愣一愣的,她一位世子夫人会因为乘风骂得太狠,而更加的哭闹,但随后她没有追出来,也没有再哭。
显然,她就是欺软怕硬而已。
乘风虽是侍卫,但他是瑾王府的侍卫,她不敢。
季颖之出来,左边脸是肿的,被乘风拉着,喊大家走,叶月画都吃惊了,指着里面问季颖之:“季世子,你也太怂了,她都这样了,你都不还手?”
叶月画的脾气,是完全不能忍的。
季颖之用手搓了搓鼻子,低声道:“打女人没、没意思!”
叶月画一怔,惊讶地看着他。
“不是,”季颖之以为她要嘲讽自己,又解释道,“女人嫁人、是一辈子的事,也、也不容易!”
叶月画像失聪者刚治愈,第一次听到了别人的说话声,她动了动嘴角又动了动,冲着季颖之竖起个大拇指:“你、好人!”
然后也没什么好说的,拂袖走了。
季颖之很尴尬,想和叶文初解释,叶文初道:“王爷说请客吃夜宵。”
季颖之揉着肚子:“还、还真的饿了。”
“去江南春吧。”沈翼道,“这个时间从后门进,厨子应该还在。”
他们一行人去了江南春,乘风回家将叶颂利和姚子邑请来。
江南春是一家羊肉馆,里面的羊肉都是现成的,所以他们一个厨子就能很快上菜。
叶颂利和姚子邑来的时候,大和尚也跟着来了。
叶月画和叶颂利说宣平侯府的事。
叶颂利听着就指着叶文初:“让我四妹帮你,她一出马就搞定了。”
季颖之看着叶文初:“初初,你还有这样本事?”
“我也吃惊呢,”她叶文初问叶颂利,“我有这样的本事?”
叶颂利使劲点头:“有!拿出你当时收拾我的本事,重拳出击,震慑她!”
“涮你的肉。”叶文初道。
叶颂利将锅里的肉夹出来摆在香油碟里,有对季颖之道:“季世子,你这也不行。过日子又不是忍一年、三年就行了,这是一辈子的事。人来这世上就几十年,你要一直忍着这个,忍着那个,那多没意思。”
大和尚点了点头:“阿弥陀佛,是不该忍!”
季颖之点头,叶文初倒觉得季颖之其实是心软,是体会女子不易而对世子夫人的无条件包容。
说不上好坏,但别人家的家务事,她是爱莫能助。
人家是夫妻,她帮着重拳出击把夫人打跑了,回头给他去哪里另找一个?
“我碗里的肉呢?”叶颂利举着筷子,低头看自己的空空的香油味碟,“老四,你刚才看见我涮肉了是不是?”
叶文初点头。
“谁吃了?”他看左手边的姚子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