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连他们普通百姓都不如。
“沈大人。”有人和沈翼道,“我们王爷不会有什么谋逆之心,您能不能写信回去告诉圣上,或者什么大官?让他们不要削藩了?”
很多人点头。
叶文初觉得,这么多年陈王推人挡前面还是有功效的,百姓说起他,便是不知功的也绝说不出他有什么过。
陈王是爱民如子的好王爷。
陈王在某些方面是成功的。
“你们怎么就知道他没有谋逆心?”人群里,有人唱反调,“还让沈大人写信,沈大人也只是奉命办事。他是来削藩的,又不是来调查民意的,你们说话真是没脑子。”
说着话的几个人,穿着书院的衣服,是读书人。
在那群学子里,陈王居然看到了姚子邑。
姚子邑没说话,但回避陈王的眼神。
“怎么不能写?让王爷回去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怕谋逆?朝廷不好控制?”
“只要告诉朝廷,王爷没有谋逆之心,沈大人再做个担保……就算不成,也可以试试,总归,这世上的事,都是谈出来的。”
这说着,忽然人群就分成了两派,在支持陈王不离开广南东路共同的立场上,一派人说,不能为难沈大人,他是奉命办事,另一派人说,请沈大人留在从化,有四小姐在,挺好的。
陈王看了一眼汪公公,提醒他眼下吵架已经偏离了正题。
汪公公咳嗽一声,大声道:“沈大人不会做这样的事,你们也不要为难沈大人,他为什么千里迢迢背井离乡来这里?”
“沈大人是要靠削藩升职,青云直上的。”
这话,让四周一静。
汪公公心中是恼火的,现在的程度和他们设想的还是有距离的,百姓们没有一边倒的支持王爷,难度上就加大了很多。
他继续说。
“沈大人不可能支持王爷的,他的目的一直很明确,他就是要削藩。他恨不得王爷立刻死,广南东路解散。”
他说着转头问沈翼。
“沈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杂家说的不对吗?”
其他人也顺着汪公公的话,看向沈翼。
被招呼到的沈翼和叶文初说完了一句话,才看向汪公公,点了点头:“除了没有迁两万人来广南东路不对,其他人也不是没有道理。”
大家一愣。
说话就是这样,认了一半,剩下不认的那一半就更有信服力。
汪公公一听这话不对,他正要说话,他大声道:“沈大人自己都承认了,所以,他和王爷的立场是对立,他不愿意帮王爷。”
他对百姓道:“能真正帮王爷的,只有你们!”
“那我们帮王爷,我们一起让人广南东路变成一个铁桶,我们凝聚在一起,不冒犯别处,朝廷一定会答应的。”
“对!百姓请愿为王爷担保,终身不谋逆,只待在广南东路。”
汪公公很感动,陈王更感动,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怎么做?”有人问道,另有人答,“将沈临川和叶府赶出广南东路,封锁所有入口,进出的人必须严格筛查。”
“保证广南东路是一个整体。我不犯人,也决不允许别人侵犯我们。”
说着话的人,当然是事先叮嘱过的人,第一次听到的百姓,思想比较单纯,觉得是可以操作的。
全部的百姓,齐心协力,让广南东路独立。
就像绞趾那样,因为太远经常出现叛乱,朝廷管理费尽了人力财力,最后不得不放手,让他们自己设立王庭,年年上贡。
广南东路就是可以效仿。
下面有人听到要将叶府和沈翼赶走,就立刻反对了。
“这就不厚道了吧?刚才还说事情可以商量,怎么现在就变成赶走谁谁谁了?”
姚子邑那边几个书院的年轻男子点头附和。
“既然是百姓请愿担保,那和叶府以及沈大人有什么关系?”
汪公公听不下去,打断了这样的对话。
“因为沈大人会破坏。他杀刘兆平、等着杀王爷,沈大人做了很多的准备。”
大家看着沈翼,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了。
有人嘀咕着:“王爷说得好听,他没有子嗣传承,他百年后王位怎么能?这种事世上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做吧。还把自己说得那么高洁。”
有人回道:“你管得宽,王爷有没有七老八十就不能再生?”
叶文初摇头,真是听得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