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我?”叶文初问他,文吏道,“文书上都写得很清楚,你自己看吧。”
文吏以为叶文初要推辞,但她伸出手冲着他要东西:“既是交给我,那章呢?”
“什、什么章?”文吏拢着袖子目光闪烁,旁边的百姓骂道,“你他娘的装傻充楞是不是?都说把权利给叶医判,让她收拾烂摊子,怎么着,还不给章?当人好欺负是不是?”
说话的男子人高马大,他家闺女生病,他刚抱着闺女一通哭,现在脾气,却又杀气腾腾。
“给、给你。但不能做其他事。”文吏的话没说完,就被人推出去了,“滚犊子,我们现在看你们这一身灰就烦!”
文吏被撵走。
大家都看着叶文初,等她安排。
“你们都找闻大夫,我先去调度。你们只要跟着我的令做就行,接下来几天要辛苦大家了。”叶文初求之不得,事情到这个地步,她夺权还是打回去都是次要,先把当下的事情做妥当了,努力不要再生死亡。
“您尽管调配,我们相信您,肯定听您的安排。”
叶文初点头,让马玲去找马,她和闻玉交代了,闻玉颔道:“这里足够,你去做你的事。”
“嗯。”
叶文初快马去找季颖之,请五成兵马司的人帮忙贴告示,顺便通知每一个大夫和全城的百姓。
大家全部集中去崇德书院。
她又去崇德书院找到院长,院长自然不会犹豫,立刻将书院腾出来,借给叶文初。
她回城,动全城的马车驴车,帮忙拉住得远的孩子。
城中的百姓和商户甚至官家,都非常积极,无一人推诿。
沈翼从军中拨人去沿途帮忙归置,每一条去崇德书院的路上,都有兵士守着,有妇人抱不动孩子,就由他们帮着送去。
天黑的时候,王道利睡醒了,他晚上吃得饱饱的,出门去看热闹。
几个医馆,定然已经人满为患,乱成一团。
“本官猜测,她的顺安康估计要趁乱一笔财,她家就是做买卖的。”王立道冷嗤,“买卖人不讲情面,唯利是图!”
他上街上去,出乎意外,街上一改这两天乱糟糟,哭天抢地的情况,居然安安静静,井然有序。
更不见有人抱着孩子乱跑。
他去医馆,医馆里还是有不少人,但也不是排队排老长,家长们情绪也稳定下来了。
他停在一家医馆门口,招手喊药童来:“你们怎么大夫和病人都这么少?”
“大人,城里大多数的生病的孩子都去城外,我家四个大夫,留了一个大夫加两个学徒在这里,其他人也都去崇德书院了。
王立道心头一跳,想到了什么,他急匆匆去了崇德书院。
果然,崇德书院灯火通明,里面人影穿梭。
大夫们在看护和给病人看病,药童在配药,家长和附近的村民自拿家里的药庐来帮忙煎药。
药庐在院子的左边,分两类药,退烧和清热解毒,四个纵排七八十个炉子,非常壮观。院子的右边,则是蒸馒头的炉子,七八个笼屉堆叠上去,蒸汽弥漫在空气中,与药香混在一起,莫名让人安心。
再往里面走,走廊上的家长,居然在闲聊,也不像昨天那样,逮着他们就指桑骂槐哭得乱七八糟。
教室里,小桌子上铺着病人从家里带来的小被子,小的孩子一张桌子就躺着了,大的孩子两张拼凑一下,很稳妥。
“药送来了,来人帮下药呢。”马车到了,那些闲聊的家长就跟抢着扛包多劳多得一样,一起往外去,不说扛药,就是扛马车这么多人也是一嗓子吆喝的功夫。
不但不乱,连王立道自己都觉得舒服。
你明知道这里都是病人,孩子都小危险随时在,可就是觉得心安。
“刘大夫!”叶文初对一位大夫吩咐道,“您去吃饭,我换您。”
刘大夫是别的医馆的大夫,王立道是认识,只见刘大夫也没客气,赶紧洗手出来吃馒头,拿着两个馒头一碗汤蹲边上去吃。
“不用跑,真舒服。”刘大夫和另外一位大夫道,“老夫这两天骑毛驴,这腚和腚磨掉了几层皮。”
周围连着家长一起笑:“刘大夫,那毛驴的腚脱皮了没有?”
“那可不晓得,反正老夫的腚是不行了。”
气氛很好。
“要老夫说,叶医判虽是年轻,可办事能力却极好,这样一安排我们大夫和病人都是舒服。”
“可不是!”一位家长接着话,“王立道那老贼,以后我见他一次骂他一次。”
王立道差点气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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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买买了吗?买了啥?我有买一把椅子,其他的东西之前就买过了,准备开启吃土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