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翼没说话,将身后一盏灯笼提过来,放在自己脸边上,不是照乔三,而是让乔三看清自己。
“瑾王爷!”乔三吓得腿软,噗通跪了,“天黑小人眼又瞎,真、真没认出是您。”
沈翼将灯笼挂回去,面无表情地道:“有事明天来找,今晚休息吧。”
乔三一个劲儿应是,等他们走远了,还在感叹:“瑾王目的强野心大脾气差,这外传的不太对,瞧着脾气挺好啊。”
他喊他大嫂,他都没气。
“不亏是瑾王,胸襟太敞亮了。”乔三道。
姚先阳不开口,沈翼和叶文初真的将姚先阳带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的牢房中,有阵阵的尸臭味。
这整整一间,关的全部是姚氏三族,从腊月十七到今天,已经二十天过去了,牢中除了姚宏母子外,还另有两个老人的尸体,一直摆着。
姚氏的人在看着他们腐烂,闻着这些气味,吃饭、睡觉!
姚先阳从进来后,就再不肯多走一步,瘫在地上,因为喊不出声,所以瞪圆了眼睛,满是不安。
这比他被抓时的眼神还惊恐。
两个侍卫拖着他走,沈翼提着一盏灯笼,照着姚先阳的脸。
很大的牢房,幽幽暗暗,他们处在亮处什么都看不到,可暗处的人却能清楚地看到他们。
仇人!
恨不得拆骨吃了的人,出现了。
黑暗中有无数躁动的声音,沈翼并不想找姚文山在哪里,他来也不是要见姚文山。
“留在这里吗?”沈翼低头问姚先阳,姚先阳摇头,沈翼将他下颌托上去,姚先阳迫不及待,“我说,我什么都说!”
沈翼颔,目光在幽暗处扫了一圈,转身要走。
忽然,姚文山喝问道:“孽障!宏儿是不是你杀的?”
这声音很可怕!
姚先阳吓得直抖,一个劲儿后退。
“孽障,畜生!我这辈子养了你,就是最大的失败,败笔。”姚文山吼道。
韩国公夫人虚弱的哭声传出来。
“阳儿,给娘拿点砒霜来,就当报娘的恩了。”
姚先阳尖叫,哀求沈翼。
沈翼将他带出去。
叶文初欲走,想到什么又问姚文山:“你是不是还留着一笔钱,给姚氏后人东山再起?”
“没有!”姚文山否认了。
“姚先阳杀了阮婕妤一家,拿走了一枚私章。私章是取钱的印章?”叶文初问姚文山。
姚文山瘫坐在地上,噗出一口血来。
最后的希望没有了。
“没什么钱。”他擦干净嘴角的血,“你莫名其妙!”
他不会说的,这笔钱很大,敢拿这笔钱的人,一定是有野心乱朝野的人。
只要乱了朝野,他就是变成鬼了也高兴。
太高兴了!
“那就砍头的时候见了。”叶文初开门出去。
姚先阳坐在门口一边抖一边喘气,叶文初瞧不起他:“你杀你侄儿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情况。得亏你家倒了,要是不倒,你爹能把你活剥了皮。”
姚先阳吼道:“你住口!害死宏儿的不是我,是他们!”
“他说,让我先做世子,等姚宏长大再让位给姚宏,那我算什么?”姚先阳吼道,“我知道我不如我哥,我认!我从小到大也不和他挣抢。我比不过我哥,可我还不如一个四岁的孩子?”
“他就知道,姚宏长大了就一定比我强?他就如此断定提前伤我的心。”
“为什么!偏心、看不起我……我受够了。”
叶文初点了点头:“确实,换成我我也生气,手心手背都是肉,偏心就不对。”
姚先阳大哭。
“私章呢?”叶文初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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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姚家人!见一次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