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初笑着点头。
宋田氏背过身去,给孩子喂奶,又难为情地和叶文初道:“对不住了,一直哭得闹人。”
“没关系。”叶文初等着,孩子吃完就不哭了,躺在母亲的怀里,眼睛滴溜溜到处看着,叶文初觉得可爱,捏着小手逗了一会儿。
“我现在的男人,是我洗盘子时认识的厨子,他女人死了没留孩子,多少年前就让我跟他,我怕福田被人笑一直没同意。后来福田出事,我不想留在村里也没地方去,就跟他了。”
宋田氏说话很坦荡。
“今天城外有人办酒席,请他上门烧菜,他就去了。他人老实,对我和福田都很好。”宋田氏道,“我有福,就是我福田命不好。”
叶文初安慰了她一会儿。
“宋福田当时带着鱼竿,你留着吗?”
宋田氏摇了摇头:“有、有用吗?”她很慌张,满脸的懊恼,“我当时没拿,这都几年了,肯定没有了吧?”
“没事。”叶文初有道,“你觉得,杀二丫的凶手是谁?就我们两个人,你只管随便说。”
宋田氏道:“春花爹!那男人不是个东西,半夜蹲我窗根底下,还有就是村里有个乔路的孩子,他比福田大两岁,天天欺负福田,也蹲过我窗根。”
“您查查他们。”
叶文初拨着孩子的小拳头,点头道:“好的,我去查。你想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都去陆家客栈找我说。”
“什么才是有用的?”
“有用没用的我来判断,你只管想随便说。”叶文初道,“因为过去近三年了,当处都没查到什么,我现在重查难度很大,所以需要线索。”
宋田氏沉思着点了点头,开始回忆三年前的点滴。
叶文初从宋田氏家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在他家门口与一个胖胖的男人擦身而过,男人拍门喊晴晴开门,宋田氏抱着孩子出来,惊讶地问他怎么回来了,男人说天黑不放心她娘儿俩,明天早点去收东西。
“不怕的。你的家伙什没收拾吗?要是丢了怎么办?”
“来不及了,我怕城门关了,明早再去收。再说,家伙什挣钱也是给你们挣,岂能为了那些东西,丢你们在家里。”男人道,“是不是没捞着吃饭?我揣了一大块熟猪皮,给你热了吃。”
“正好,我有事和你说。”
夫妻两人关好门去说话了。
叶文初站在巷子里,抿唇笑了笑,心情还挺不错的。
“师父,问道了吗?”马玲看叶文初在呆,叶文初道,“有些收获。我们先回客栈,和你们细说。”
八角已经好了,圆智下午出去溜达了一圈,现在两个人买好了饭菜在等他们。
大家坐下来吃饭,叶文初把她问到的信息,总结了告诉大家。
“我们放下宋福田,当一个无主凶案来查。”叶文初道。
“那岂不是更难?”圆智道,“证明宋福田不是凶手,是不是更简单一点?”
叶文初摇头:“都很难,而且还要做双倍的工作。先证明他不是,再证明谁是,因为整个案子的证据方面,都是空白的。”
其实不是没有突破口,叶文初的直觉,和十三岁的二丫生关系的人,很有嫌疑。
圆智觉得有道理。
“要不,明儿我去查问?”圆智低声道,“这事儿我做会有优势。”
叶文初道:“你不用查问案子,我有别的事让你做。”
第二天一早,圆智独自去双兰村,宋田氏抱着孩子和她男人一起出现在客栈门口。
“这是我男人马明怀,大家都叫他竹竿,因为他以前特别瘦,像个竹竿。”宋田氏道。
乘风看了看自己。
马明怀给他们行礼,和叶文初道:“昨晚小人帮她回忆前两年的事。小人想到一件,有个冬天天黑得早,我不放心她一个,非要把她送到村口,我回城的时候,看到二丫和一个男的,站在路边说话。”
“那个男的个子中等,瘦瘦的,我本来没在意,但那个男的扇了二丫一巴掌。”
叶文初问他:“你没看到那男人的脸,却看到二丫的?”
“我见过二丫,而且,二丫跑着往我这边走的,和我擦肩而过。那个男的打了人就走了,留了个背影子,我当时觉得是她爹,但后来想起来,又觉得不是,那感觉不像是父女,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往哪里走的?”
“都是村里!二丫走左边,那个男的走小路的。”
叶文初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