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急于感谢我。”叶文初和姚子邑道,“后面不定还有更大的事需要感谢。”
姚子邑说不过,指着她憋半天。
“好了,认真一点。大事还没结束,就在这里斗嘴。”闻玉说着,让姚子邑打开宋道凉书房,“刚才我找子邑,进了这里。”
姚子邑点亮灯,他还是第一次来宋道凉的卧室。
平时他们都是在书房说话的。
卧室布置的很简单,一张床两个立柜,一方拔步床和两把椅子。
叶文初打开了立柜,里面放的是衣服,闻玉让她将衣服取出来:“你看这个立柜的后壁很厚,我刚才看到,就猜测是不是有夹层。”
叶文初拿了衣服,果然抠下来木板后,里面有夹层。
夹层里贴着放着一个布包,包袱打开里面分四种颜色的小方纸,分包着四种颜色有别的药粉。
“是毒吗?”姚子邑问道。
“应该是。明天我找廖代波问问,看他认识不认识。”叶文初将东西收起来,三个人开始搜房间。
“主要找什么?”姚子邑将枕头拆开,又丢在一边去翻衣服,叶文初道,“找他的下线或者上线。”
姚子邑和闻玉都看着她。
“你认为他上面还有人?”姚子邑问她,他以为,宋道凉是所有一切的主使者,查到这里,所有的罪行都有结果了。
叶文初也不确定:“他可以是主谋,但我不能理解他的动机。”
宋道凉脱离姚家自立,于是他拿到钱后开始疯狂开办书院,不停往朝堂输送学生,以达到十年或者二十年后,他人在草堂坐,翻手乱朝纲的能力,这一切在逻辑上是通顺的。
可他连环杀官员干什么?
为了给他的人的让位吗?
那有必要杀这么多人?
反正她不信,宋道凉会想给姚文山报仇。
“确实是不能理解。”闻玉若有所思,要去问宋道凉,他是不可能开口的,就连会宁侯至今都不说。
但宋道凉房里很干净,什么都没有。
“文初,你看这个!”姚子邑从宋道凉的衣服袖袋里,找到了一方手帕。
手帕的一角绣着一只红梅。
“没见先生用过。”姚子邑给叶文初看,叶文初接过来,“哪件衣服里的?”
“冬衣。”姚子邑指着箱底,闻玉低声道,“我看看。”
他接过去,觉得有点眼熟,他看向叶文初:“你们可知道,皇后的闺名叫什么?”
他们都不知道。
“文梅,姚文梅。”
“你见过皇后用这样的手帕吗?”
“有些似曾相识,但不能确定。”皇后用手帕也不会展开来,所以他不能确定。
“皇后吗?”姚子邑低声道,“皇后不是一直很平和的?”
姚子邑对皇后几乎没有印象,他的记忆中,皇后是有些懦弱的。
“那你可看错了。”叶文初将皇后最近的事告诉他,“连蔡公公都吃了一次瘪!”
姚子咂舌,摇头道:“那宫中,没有一个人是纯粹的。”
也对,真正单纯没有防备的人,是不可能在后宫待这么久,更何况,当年她能从姚家诸多小姐里脱颖而出,进宫做皇后,也一定有过人之处。
就像当年的太后一样,也是经过层层筛选的。
“那皇后的……接管了姚文山的大业?”姚子邑低声道,“皇后和太后一起?”
叶文初不知道。
“总有迹可循。”叶文初可以理解皇后的急迫,因为圣上和太后明确说过,他要生和姚家没有关系的孩子,并将皇位传给他们。
不管圣上是不是气话,但这句话一旦出口,对皇后以及太子的影响太大了。
叶文初看着闻玉:“你觉得呢?”
“皇后不像表面简单是肯定的。”闻玉淡淡地道,“但她将事情做到哪个地步,是不是你要找的,宋道凉的上线,我不敢确定。”
“没关系,宋道凉不管是谁的下线,都一定是最强的下线,他现在栽了,我就不信他的上线能坐得住。”
叶文初将手帕和药包都收好,三个人去了对面地下室看了大箱子,没有钥匙也只是看看。
“而且,这六口箱子在这里,如果对方不动,这钱,可就得归功了!”
“文初,初初!”叶颂利在后院喊,“王爷和太子来了。”
叶文初三个人将地下室关好,锁了房门,出来问道:“这么晚太子还跟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