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小离不是不是罪有应得,她是被人害死的!”妇人倔强地说,“若不是那贱人,她岂会死?”
“这男人的心,从来都不是用残酷的手段便能争取得来的,你怎么也是这般糊涂啊?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若是你真的对他好,他有眼看,有心感受,纵然不爱你,也会怜惜你的一片心!”老妇人字字沉着,看得出是她这几十年的体会!
“弟子愚钝,如今方知师傅的用心,弟子知错了!”妇人磕头哭着说。
“那下蛊之人是何人?”林海海问道!
“她是被我收买的一个宫女,因被太后责罚,怀恨在心,所以我只需用一千两银子,她便为我卖命了!”妇人说道,“那日她听到太后说最近虚火上升,想泡些西洋参茶喝,于是她便在参茶里下了蛊,谁料这茶竟是泡给太上皇的,我知道后,立即进宫把她带了出去,怕她泄露了半句,害了我夫君!”
“你夫君是何人?”林海海问道,她竟然能随意出入皇宫,想必也不是普通人!
“我夫君便是齐王爷,太上皇的亲兄弟!”妇人说道!林海海哦了一声,难怪见她衣衫华贵,举止不凡,原来竟然是齐王妃。
“您是齐王妃?”春桃惊讶的问道,那日在宫中,见到一位郡主,模样和她长得甚是相似,两人聊起来,她说她叫嫣儿,是齐王爷的千金,想不到眼前这位便是嫣儿的娘亲!
“是,我是齐王妃!”妇人看向春桃的眸子温柔了许多,似有许多莫名的哀伤,难以言述!
老妇人看了看春桃,说道:“她不止是齐王妃,更是你娘亲!”话一出,春桃与林海海都愣住了,齐王妃眸子盛满泪水,看着老妇人,“师傅,您愿意让我认她?”
“罢了,他这辈子怕是不会原谅我了,如今师傅也老了,没有多少日子,还是早日让你们母女团聚吧,也好了了这件心事,也省得你家王爷老是唉声叹气!”老妇人浑浊的眸子有单薄的泪意,神情悠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春桃懵了,昨夜祖父方告知她是孤儿,今日便又蹦出一对父母来,而这父母居然是王爷!
齐王妃上前看着春桃,泪眼盈盈,“孩子,委屈你了!”林海海看着这一幕,再看看老妇人的神情,心中似乎有些明白了!
“让老身告诉你们吧,“老妇人语气幽幽,沉默了一下,便慢慢地继续说下去,“我出生在苗疆的一条村子里,我们苗疆的女子,几乎个个都擅长用蛊毒,但都是些寻常的蛊,而我,自小就特别笨,所以总是遭受同伴的欺负。加上父母早死,家中只有祖父,祖父是个沉默寡言的老人,对我很好。那年,我被村子一个比较有权势的人看上了,他说要娶我,只是我还没表态,便被我一位很好的姐妹下了蛊,只因她喜欢那个有权势的人,就这样,我被出卖了!”老妇人说起来这些少年之事,神情已经淡然了,“如今细想,我还是要谢谢出卖我的人,若不是她,我也不会认识他。他满师下山经过并救了我,教授我巫蛊之术,我对他芳心暗许,但是他对我像是无意,于是为了不让他丢下我,我设计了他,生米煮成熟饭,他无可奈何,只能带着我回家。然而我没想到的是,他家中已经有了妻房,我由于中过蛊,伤了身体不能生育,但是他的娘子却轻易便怀上了孩子,我不能让孩子出生,只因当时他对她的宠爱已经超出了我的接受范围,一旦孩子出生,母凭子贵,相公便会只爱她,不会再看我一眼!第一次,她滑了胎,没有人察觉。这女人是个笨女人,无论我怎么为难她,她都不会向相公诉苦半句,久而久之,我便肆无忌惮起来,相公不在的日子里,我便刁难她,逼得她不敢亲近相公。然而两年后,她再一次怀孕,那时候欺负她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自然也不会让那孩子顺利出生,于是故技重施,这一次,却让相公抓了个正着,他回来拿药,看到了我在药里下毒,就这样,我被赶出了家门。当时我很不甘心,很伤心,悲愤,不能原谅那女人。被相公赶出家门的两年时间里,我遇到了一位武林高手,他教授了我武功,自然是要我用身子交换。两年后,我回到医庐,杀了那女人与刚出生不久的小孩,那时候,我心中只有恨,是这女人抢了相公对我的爱,我要她死!心中有这这样的念头,手上的杀戮便深了,我这辈子也忘不了相公那时候的表情,他竟像疯了般冲上来,打了我几个耳光,但是他没有杀我,而是用冷冰冰地口吻,让我滚!”老妇人再也不能淡然,泪水止不住地滑落,想必这段往事已经在她心里落地生根,她再也不能从那里面的伤痛里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