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这次在家也待不了几天,因为六月初就得跟《密折》剧组汇合,然后一起启程前往参加金花节,满打满算也就能有四天的空余,中间还得再去试试礼服,看有没有生尺寸变化,这么掐头去尾砍中间,也就剩不下多少个小时了。
家人这么支持她坚持自己的事业,杨柳倍觉幸运,自然更加珍惜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光,于是这几天一概应酬和交际都推掉,只是每天留在家里享受烹饪和陪伴孩子玩耍的珍贵时光。
刚好马上就是儿童节了,杨柳就琢磨着给小凤凰烤个蛋糕。
结果江景桐听说后笑了半天,“儿童节怎么也得六岁以上吧,小凤凰这个,连幼儿还算不上呢。”
杨柳一边打蛋白一边说,“谁在乎那个,图个乐呗,那圣诞还是洋节呢,过的时候又有多少人是洋人?”
江景桐一怔,现她说的竟然非常有道理,于是马上叛变,开始积极地给她打下手。
杨柳对西点算不得精通,但水平也算中等偏上,简单的糕点还是难不倒她的。
今天她打算做奶油水果蛋糕,就是简单的戚风蛋糕坯切片后夹上大颗大颗的水果粒,然后涂满奶油,表面裱花,之后再摆满水果的那种,真是想一下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江景桐本人不太喜欢特别甜的东西,而奶油水果蛋糕的话,只要少加一点糖,用植物淡奶油,再用大量水果中和,他还是能够接受的。
原本江景桐就是光着手站在旁边干看,偶尔帮忙递个工具什么的,但当杨柳分离蛋清蛋黄时,他觉得还挺有趣,就自告奋勇的说自己也会做。
杨柳笑着说,“你可别看着容易,真弄起来还是挺麻烦的,我自己来就好,你别再沾手了。”
江景桐洗了手,飞快的往她脸上亲了口,略有些无奈的说,“情/趣啊姑娘,情/趣!”
杨柳脸一红,也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确实有点儿太迟钝了。能把对方逼到自己坦白目的,跟别人给你跟你猜谜语先揭开谜底、讲笑话之后再解释为什么好笑之类煞风景的行为有什么区别?
刚才杨柳用的是那种简单的蛋黄分离器,就是一个类似小漏勺的玩意儿,底部圆润,周围有略宽的缝隙,既可以借助完整的蛋黄,又可以很顺利的将蛋清漏出去。
杨柳做的时候都是单手打蛋:轻轻将蛋壳磕开一条缝隙,右手几根指头微微用力一掰,里面的蛋清蛋黄就都丝毫不损的流了出来,然后乖乖落到下面的分离器里。
可真轮到江景桐上阵了,他突然现自己将要面临的第一个现实问题就非常头疼:打鸡蛋。
活了三十多年了,他从来没有打过生鸡蛋!!!
然而所谓的通过一起做东西吃增进感情培养情/趣之类的话题还是他自己讲的……
江先生干咳几声清了清嗓子,左右手轮着调换了位置,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旁边的杨柳已经快要笑出声来了,然而既然对方死要面子不求助,打定主意要给自己露一手,她也不好说什么了。
从不给自己找借口的江总抬头瞅了杨柳一眼,特别理直气壮的说,“我们换换位置吧,你那边光线比较好。”
杨柳忍笑点头,很配合的跟他换过,“请吧。”
嗯,她开始体会到这种小情节的所谓情/趣在哪儿了。
江景桐努力回忆了下刚才杨柳是怎么做的,然后就非常有魄力的捏起一颗鸡蛋往流理台上一磕……很好,他就再也拿不起来了!
数秒的沉默过后,杨柳终于没忍住,放声大笑起来。
江景桐捏着几块碎蛋皮,看着流满前方一整块台面的蛋清蛋黄蛋皮的混合液体,有些懵。
为什么会这样!!!
他记得吃水煮蛋的时候,蛋皮还挺坚硬的来着,为什么现在轻轻一磕就成了这副鬼样子……
杨柳已经笑出了眼泪,看着江景桐罕见的手足无措和轻微脸红,只觉得身心前所未有的舒畅。
过了大概足足有一分钟吧,江景桐才回过神来。他情感丰富的感慨道,“太伤自尊了。”
杨柳笑得不行,推了他一把,“快洗洗手吧,还是我来。”
已然丢了这么大的丑,江景桐都没脸再要求继续下去,当即去洗干净了手,又重新恢复了打杂身份。
没人捣乱的一切流程进展的简直顺利到不可思议,杨柳很快就把加好了牛奶砂糖等必备品的蛋液准备好,倒入模具中,又用力颠了几下挤出气泡,这才放到烤箱里定时。
“这就行了?”江先生非常谦虚好学的问道,好奇的表情有那么一丢丢可爱。
杨柳点点头,“行了,等着叮一声,蛋糕坯就做好了,然后彻底放凉就可以裱糊啦。”
江景桐似懂非懂的点头,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出去。
傍晚蛋糕坯凉透之后,杨柳把它均匀的横切成三片,在中间夹了厚厚的奶油和草莓粒。等用奶油把整个蛋糕糊成浑然一体之后,她又试探着裱了几朵也不知是云彩还是什么的花儿,最后顶层铺满黄灿灿的芒果片、粉扑扑的草莓、红艳艳的樱桃和紫油油的桑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