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宁儿服食药汁,可她曾说过前世曾以药当饭,潜意识里有所抗拒,亦在情理之中,可他心疼宁儿,自然不会拿苦苦的味道相待,徒然刻意挑起一方英眉,半威胁半揶揄欺身言道:“宁儿不服药,可是在等着朕喂么?”
携笑的语声透着几分令人面红的暧昧,温热的气息灼烫着唇叶,邪美的俊颜霎时放大,凤宁心下一紧,眸角的余光瞟向一侧站立的梅子,眸子垂得深沉,羞涩的模样让她变得可爱至极。
嗔怒的瞪了一眼紫御麒,扶过他递来的药碗,皱着云眉,摒住呼吸一饮而尽,呃——,这药汁竟然有股甘甜的味道,他方才之举果真是刻意为之,“方才陛下消遣臣妾,宁儿的表现可还算让陛下满意?”
拿过她手中的碗递给梅子,一挥手,便有人略躬了身子转身离去,不曾落下,拭去女子唇角余下的药汁,撇下揶揄的颜色,满眼的心疼与爱意,温柔的言道:“是朕错了,让宁儿受尽苦处。”
凤宁捋下笑意,只余浅淡的弧弯,覆上来的吻炙热却缓慢,浅浅而入,万分缱绻缠绵,呼吸让人掠夺,回应着他的深切思念与爱恋,她于他,又何尝不想念至深,纠结难耐。
袭卷着她所有的气息与动作,感受着彼此传递的爱恋,再次一点儿一点儿的刻入骨髓与脑海,无形中无法割舍的羁绊,让他的不舍与痴恋化作深情的吻,亦浅显亦深刻的徘徊在小小的心田。
少顷唇分,这一个深长的吻让虚弱的凤宁喘息不定,伏在他的胸前,苍白的玉颜添了两抹诱人的潋艳。
紫御麒小心的将她呵护在怀里,这样虚弱的宁儿让他不安,下一刻听着她说:“云儿如何了?凰灏君说姚力投叛,如今的暝灵城已在他的掌控之下,帝宫中的一切都安全么?”其实天狼的话中也并不全是假话,凰灏君确是想活捉宇硕帝,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是如何破宇硕帝宫。
“当日在朝堂上,确是没有一个正当理由可杀姚力,这才苟且了他的性命,贬为平民后本以为会安生些,不料他到是还有能耐勾结苍泽迫害暝灵,宁儿放心罢,此时帝宫之中有太皇叔和林允在,就若他攻进了帝宫,云儿也不会有事。”
稍稍放下心,不禁又面带疑虑,“太皇叔不是离开暝灵城了么?怎么又回了帝宫?”依那人的性子,不像会是紫御麒一句话就能招回来的呀?且那日离开时回眸神色严肃的盯着自己的眼光,此时想来,那抹不安的心绪又重新浮上了心头,且越的清晰鲜明。
望着那对清澈如润玉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勾起唇角,淡淡的笑意透着邪魅,让人一见就清楚是用了些手段的,“朕不过是拿一种稀有的鱼做引诱,太皇叔那么爱吃鱼,自然会就范。”
他的语气透着尊重与敬意,彼此都知道,若太皇叔不愿留下,又岂是这稀有的鱼能引诱得逞的?“陛下真是聪明。”
“宁儿应躺乏了罢,此时正值日落,随朕出去欣赏如何?”
他不是在征询自己的意见么?怎么才一音落,已是掀被将自己横抱于怀,揽着他的脖颈无奈的言道:“宁儿承认现在身子虚乏,却也不见得脚不能行路。”
踏步而行,边走边说:“宁儿总是让朕爱不释手,无时无刻不牵挂于心,你既是在眼前,自然不能放开分毫。”在帝宫眼皮底下都能让人将她掳走,这已成了他的一块心悸,此时此刻,忆之悔恨交加,怎能再放松警惕。
不在说什么,任由着他抱着自己走出帐篷后,四溢着满心的温暖。
这是一处临近山顶的山腰,晚霞的余晖映红了视野里整个山峡,那置于天际缓缓滑落的落日,比平常见到的大出许多倍,放眼看去,仿佛抬手可触,不禁感叹,“好美的日落,麒,你看到了吗?好美的日落。”
放她下来,揽紧她的腰枝靠在自己胸怀,感受着晚风拂面,曾记得相邀老去时一同看日出日落,今日先睹为快,仿佛看到变迁的沧桑似云海随风飘摇而过,“嗯,好美的日落。”
凤宁笑颜如花,眉弯似月,然而,玉眸中涌现不断的笑意却在不经意间斜眸见到一处平原上驻扎的数百个帐篷时,所有的轻松与惬意赫然沉溺,与陛下重逢期间,她的心让喜悦与温暖的爱意占满,忘却了现下正值兵乱时期,据夜倾风所言,宇硕与苍泽,还有一场战役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