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乐蕙跟盛乐芸还是有些不同。
盛乐芸虽然是世子爷的庶女,可她从小跟盛乐蕙一般教养。世子爷房里多年没有主母,盛乐芸从未受过任何委屈。
她活得更加自在。
而二房的盛乐蕙,却是在父母膝下,学会了敏锐的察言观色。二爷和二奶奶就是普通夫妻。他们有恩爱的时候,也有因为柴米油盐而争吵的时候。夫妻俩吵起来,根本不避讳女儿。
特别是二爷一直无子,两人争吵多半因此而起。
爹娘起争执,年纪还小的时候,蕙姐儿一发现苗头不对,就躲在葛妈妈身后;年纪大了,也会想些法子劝诫父母。
所以和芸姐儿相比,蕙姐儿更早通人事。
当芸姐儿提出过年要出去拜年的时候,祖母的神色、大伯母的神色和自己母亲的脸色,蕙姐儿全部看在眼里。
她看得出,祖母很是为难;大伯母明显是怕盛乐芸下不来台,故意说得很轻松;自己母亲二奶奶则对芸姐儿的话很反感。
蕙姐儿觉得,这中间有些她不太明白的东西。
瞧着这架势,她是不会再跟芸姐儿出去拜年了。至少她明白,她的母亲是不希望这样的。蕙姐儿不明白原因,却知道应该如何做。
宫里一直没有消息传来,盛昌侯和盛修颐、盛修沐父子也一直未归。二爷早早出门,可能是朋友应酬,也不在府里。虽然盛乐芸的话让盛夫人分神片刻,可想起宫中变故,盛夫人又是神色一凛。
快到晌午,盛夫人留了东瑗和二奶奶等人吃饭。
吃了午饭,二奶奶就带着蕙姐儿回了娘家去拜年。
东瑗则让盛乐芸先回院子。她就算回薛家,也要等盛修颐一起。
盛乐芸乖乖听话回去了。
到了半下午,盛修颐先回来了。
盛夫人忙迎上前去,急忙问他:“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好好不让进宫去拜年?”
盛修颐的眸子里带了几分轻松:“娘。太后娘娘薨了!”
东瑗和盛夫人都微愣。
才接回来。怎么就……
虽然惊讶,东瑗却是松了口气。她和太后娘娘相处不多,可她知道太后的手段。加上太后娘娘不喜欢东瑗,也不喜欢东瑗的母族韩家。她的逝世,东瑗不觉得有什么遗憾的。
这样反而更好。
皇后似乎也不喜欢太后。
“这大年里……”盛夫人心地慈善,感叹道。
“初三准备守孝。”盛修颐对盛夫人道。
盛夫人不再多说什么
没过多久。盛昌侯也回来了。他带来了和盛修颐一样的消息。知道盛夫人已经听说,他不再多言。
东瑗留在元阳阁吃了晚饭,就和盛修颐回了静摄院。
刚刚进了内室,盛修颐从身后拥住了东瑗。凑在她耳边低喃:“阿瑗,太后薨了!”语气里有些酒香。
刚刚在元阳阁陪着盛昌侯喝了几杯,却依着他的酒量,绝对没有喝醉。可是他这般行事,分明就在打算装醉行凶。
东瑗忍不住低笑,推他道:“即将国丧,你却这样对太后不敬。小心将来成为把柄!”
“难道你会去告发我?”他笑着,搂住东瑗的手就从她的衣底钻了进去,不住上游,探入了她的肚兜内侧。
因为喝了酒,他的掌心是燥热的。贴着东瑗的肌肤,能感觉到他掌心的粗粝,东瑗不由身子微颤。
院子里的事还没有办完,东瑗脑袋一个激灵,忙去推他。
她扭过身子。去捧着盛修颐的脸,笑道:“还没有起更,别闹了。”
盛修颐就露出很郁闷的表情。
东瑗看着直笑。
正说笑着,帘外有丫鬟恭敬的声音道:“世子爷,大奶奶,姨娘们来给世子爷和大奶奶拜年。”
盛修颐便知道错失了先机,郁闷的蹙了蹙眉头。看着东瑗暗爽笑得不行,盛修颐更是心地一阵燥热。他低声在她耳边道:“等晚上再收拾你。”
说罢,转身去了净房洗漱更衣。
东瑗则去了东次间见三位姨娘。
一向叛逆的范姨娘放佛换了个人。她眉眼低垂。脸色苍白坐在那里。毫无生气;薛江晚好似故意打扮了一番,明艳照人。她比从前更加妩媚了些,盛家的生活让她越发水灵。
有些丰腴的邵紫檀却清减不少。自从陶姨娘出去后,东瑗觉得她成了惊弓之鸟。一直不放心盛乐芸,又不放心东瑗会怎么收拾她,瞧着又老了几分。
她们纷纷给东瑗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