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夫人哭着摇头道:“哥哥,这真是祸从天降啊!”
朱文鼎看朱氏夫人哭得伤心,无奈地跟在身旁伺候的人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与你们夫人有话要说。”
苏家的下人忙一起退了下去。
朱氏夫人说:“没想到,苏家出了这种大事,哥哥竟是第一个来的人。”
“苏家这一次做事太欠考虑了!”就兄妹两人坐着了,朱文鼎也就不客气了,跟朱氏夫人道:“忠臣不事二主,现在你们苏家是一奴二主!妹婿也是饱读诗书的人,怎么能做下这种事来?”
朱氏夫人被兄长说愣了,说:“我家,我家老爷做了何事?”
朱文鼎抚额道:“你在苏家当长媳这些年,怎么家中的事一点也不知呢?”
朱氏夫人哭道:“哥哥,我一个内宅之人,我能管得了相爷他们的事吗?这一次,娘娘怕是凶多吉少了!老太太这下子也去了,我不知道这是生了何事啊!”
“你不知道生了何事?”朱文鼎冷笑道:“苏娘娘是娘娘,我不好说什么,苏家的小姐,在龙泉寺当众嘲笑安家的事,是怎么回事?”
这事其实已经过去很久了,连安锦曲都嫁与了杨君成,远走白玉关了,听兄长又说起这事,朱氏夫人呆了半天,才道:“这,这是她们小女儿家之间的胡闹啊,当不得真的。”
“你们大人若不是在家中说安家的事非,她一个没出闺的小姑娘怎么会说这种话?”朱文鼎道:“你是怎么教女的?”
朱氏夫人说:“安家也没怪罪我们啊。”
朱文鼎道:“你怎么知道安家不怪罪你们的?”
朱氏夫人揪着手中的绢帕,道:“方才在宫里,是魏妃娘娘得难,安妃娘娘说话我听着倒是客气。”
朱文鼎险些没气死,韩约拦着不让苏家女眷进宫的事,他们这些外臣这时都知道了,没有安贵妃的话,他韩约能这么做吗?
“哥哥,”朱氏夫人道:“是不是我家相爷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朱文鼎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妹子就是一个内宅妇人,就算精明,也是对内宅阴私之事拿手,让她去弄明白皇室,、朝堂里的这些弯弯绕绕,还真是难为她了。“我也不跟你多话了,你把我的话代给妹婿,”朱文鼎对朱氏夫人道:“老太太去了,对他们兄弟来说也是个保命的机会,借着守孝之名,举家回故里,不要再问朝中事了。”
朱氏夫人惊得站起了身来,说:“谁要杀我们?”
“苏娘娘都凶多吉少了,你觉得是谁要杀你们?”
“她是违了宫规啊。”
“哼,”朱文鼎冷笑了一声,道:“你们若是能进那扇内宫门,娘娘她又何来的私出宫门?”
朱氏夫人又跌坐回了坐椅上。
“我言尽于此,”朱文鼎起身道:“你们好自为之吧。若是妹婿不听我劝,执意还要在朝为相,那妹妹,你与我朱家的缘份也就到此为止吧。”
朱氏夫人说:“哥哥,你这是何意?”
“妹婿若是不听劝,我们朱家与苏家就断了关系,”朱文鼎这个时候,也顾不上朱氏夫人会伤心了,话意很直接地道:“妹妹也不再是我朱家女了。”
“哥!”朱氏夫人叫了起来。
“道不同不相为谋,”朱文鼎说道:“你把我的话告诉妹婿吧。”
朱氏夫人愣愣地看着兄长大步离开,听着兄长的意思,苏家会有被灭九族之险吗?不然,她这个素来与她关系亲密的兄长,怎么会想着与她断绝关系?
苏家四兄弟到了御书房门前,却被御书房的太监告之,世宗去了内廷后妃处,让他们在御书房外等着。
苏慕长正想给这太监塞些银两,打听一下消息的时候,就看见白承允与白承英从御书房的偏殿里走了出来。
白承允看见了苏家四兄弟,便停下了脚步。
“下官见过四殿下,六殿下,”苏家四兄弟忙给两位皇子行礼。
“免了,”白承允冷冷地说了两个字后,就带着白承英往前走了。
苏慕长想与白承允说些话,但是这个时候,在朝中也算是沉浮多年的苏相,没有了开口的勇气。
白承英不像白承允那样目不斜视地从苏家四兄弟身边走过去,而是看着苏慕长摇头叹了一口气。
“走啊,”白承允回头催了一句。
白承英随着白承允下了御书房的高台,小声跟白承允道:“四哥,我看苏慕长很后悔的样子,不如你再给他一个机会?”
白承允冷笑道:“他能叛我一次,就能叛我第二次,这样的人,我要他做什么?”
白承英跟着白承允往宫外走,突然笑道:“看来我还是太好心了,听到苏老太太过世的消息后,我还有些难过呢。”
白承允道:“她的子孙不争气,她能怪得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