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说完,她就咳嗽起来,喉咙里很难受。
“好了,好了,还是拿你没办法。”说完,聂承朗真得轻轻掐了她一下。
“会疼……”许朝暮倒笑了,不是梦。
真的不是梦,异国他乡,还能看见故人。
这是一种多大的幸福啊!
“当然会疼,真傻!”聂承朗笑着捏了一下她的脸蛋。
半年不见,他还是很喜欢看她笑。她笑起来总是那么单纯美好,就像冬天里的太阳,让人的心情顿时就能愉悦。
只是,半年不见,她瘦的厉害。
这让他尤其心疼。
很快,医生过来替许朝暮查看情况,并叮嘱聂承朗好好照顾她。
“朝暮,你怎么会跑巴黎来?你如实告诉我。”
“我想你了呗,就来找你了。”
“不可能,你不说实话,明天去太阳底下罚站。”
“我又不是天天,你对我用这招没用的。”
“出息了是不是?不听我话了?那我把你丢在这里了。”
“别别别,聂老师,我听话,我是三好学生。”许朝暮明明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她还是喜欢跟他闹着玩。
“嗯,那就告诉我,为什么会跑巴黎来?一个人?怎么来的?”
“我能不说吗?”
回忆半年前的往事,许朝暮的心口又被刺了一下。
那一晚,客轮上,枪声,子弹,血迹……
一切就像是昨天刚刚生过的样子,慢慢清晰起来。
她不想去回忆这些,偏偏这些就如影随形地跟着她!
越是不想想起,越是清晰。
大雨中,白曼告诉她,她怀了沈迟的孩子,沈迟最爱的人是她白曼!她的母亲许梦夕被沈迟的妈妈周染害死了!她最爱的四哥其实是个骗子,一个心狠手辣的骗子!
后来……她替他挡了一子弹,她倒在他的怀中,她说,沈迟,八年的恩情,还清了。
从此以后,她就再也不欠他沈迟什么了。
想起这些,她痛苦地从聂承朗的手中抽出双手,捂住脑袋。
头很疼很疼……
“朝暮,你怎么了?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要说,我不逼你。不要想了,放松一点。”聂承朗赶紧将她搂在怀里。
“头好疼……”许朝暮满脸痛苦。
“我在,我不问你了。你也不要去想不开心的事了,好好睡一觉,养好身体。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巴黎好玩的地方,等你身体好了,我带你去。”
“嗯……”许朝暮费力地点了点头。
“好了,朝暮,别怕,以后在巴黎,我都陪你。你想去哪,想要什么,都跟我说。”
“承朗……”许朝暮痛得说不出来,只好轻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不要说话,乖乖休息。躺下来,睡一觉,我替你盖好被子。”
他将许朝暮在病床上轻轻放下,又去冲了一个热水袋放在她的身侧。
他温暖的大掌拂过她的额头,将她头上凌乱的丝轻轻撩开。
“乖,把眼睛闭上。”聂承朗就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
他知道,她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小孩啊,就得乖乖哄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