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并没有逼他们去下注。”
“虽非如此,但他们家破人亡却与朝廷的纵容脱不了干系。”
唐舟句句力争,魏征看着眼前少年,好像突然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他笑了笑,并没有再多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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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起了小雨,暮春的雨带着丝丝凉意。
因为离骑射大赛越来越近的缘故,这天早朝上大家讨论的最多的事情就跟骑射大赛有关。
如果说春试是文人的考核,那么骑射更像是武人的考核,两者之间,春试可以说更为重要一些,但骑射大赛却相对热闹,所以大家的热情不减,而且没有春试时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在早朝上,不过是谁谁家的公子可望夺魁,谁若是夺魁后该如何奖赏之类的事情,这些事情无关痛痒,与平日里早朝上的那些家国大事相比根本不算事。
但大家就是谈的很开心,聊的很热闹。
可就在大家聊的开心,谈的热闹的时候,魏征很煞风景的站了出来:“圣上,臣有本奏。”
大家都在说一些有趣的事情,今天谁也没想着去谈论国家大事,而且外面暮春的风雨飒飒作响,可是诗意极了的,所以魏征的出列顿时引起了众人不满。
只是早朝就是让朝臣讨论国家大事的,虽然大家觉得魏征的出列很讨厌,可也并无一人敢站出来说他,相反,本来很随意的早朝在魏征出列之后,突然变得肃静起来。
朝堂的气氛有些压抑,李世民微微凝眉,问道:“魏爱卿,你有何事要奏?”
“回圣上,以往每年骑射大赛,赌坊之中总会有人以此下注,臣觉得此举不利我大唐国风,当及时制止。”
听闻魏征说的是这件事情,众人相互张望,皆是不以为意,这事早已成了规矩,魏征想凭借一己之力改变规矩,那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魏大人,赌博的确对我大唐民风有所损害,但以骑射大赛下注对我大唐却是极其有利的啊,每年那么多收益魏大人也不是没有看到,而且,骑射大赛结束之后,朝廷便会禁止大规模的类似事情,朝廷防范的很好,这有什么问题吗?”
说话的是户部的一名叫周吉的人,每年这个时候户部都会从这件事情中得到很多好处,身为户部官员,他自然不喜欢这件事情被禁止。
周吉刚说完,魏征已是冷哼一声:“朝廷虽禁止大规模的类似事情,可那些从中得到了好处的百姓却是以此养成了不劳而获的习惯,类似的事情是没有了,可以后经常去赌坊却是成了习惯,如此一来,此事对我大唐百姓的危害怕是不可估计的。”
说完这句话后,魏征不等其他人开口,又是说道:“本来很多百姓并不会去赌博,可因为骑射大赛下注的事情影响太大,朝廷又积极促使,这使得很多本来不去赌的百姓都想去玩一玩,而赌这种事情一旦上瘾,岂是随便就能够戒掉的?”
“魏大人的意思是说玩了一次的人就会忍不住再去玩?可我们却怎么没有天天见到因此而家破人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