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强他们走后，王小波觉得这姜唯民要当上公安局长从眼前来看，还是有点难度。单是常委会上推荐，金大朗和王金宝就会另提人选，还有茹平原也会出来搅局。如果，许书记硬是提名，通过的希望微乎其微，除非使用一票否决制。

如果姜唯民在这南方省罕见的大案中有立功的表现，那么这局长的宝座就非他莫属了。很明显这500克的毒品，出自茹家两兄弟之手。问题是他们怎么会有这些毒品呢？如果从沿海买来，又何必一出手就是500克，要陷害他一、二百克就足可以置他于死地。

而且，他们这次陷害他，也是临时起意。如果是怎么大手笔从沿海买来，到山区来贩毒，显然也不现实，这么闭塞的地方，整个县也没有几个人吸毒，根本没有利润可言。

结论是……，王小波想到这里，有了莫名的惊恐和激动。他不敢想象，真的不敢想象。可自己的推理却一步步地指向这个事实。他想回避，想其他可能出现的意外，但推理还是以自己固有的严谨指向一个事实。

500克毒品果然可以给姜唯民戴上耀眼的光环。但5000克、50000克甚至一吨的毒品呢？姜唯民，秦国强，许书记，甚至专署，省委将如何面对呢？一场官场大地震将席卷南方省。自己又如何对得起大哥李剑锋，对得起省委书记李默然？而且对自己以后的仕途也没有什么好处。王小波学过哲学，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也知道“一分为二”的哲学观点。500克毒品可以给姜唯民换一顶局长的官帽，但5000、50000克毒品不但换不来官帽，反而会将他甚至南方省的一干官员打入地狱。怎么办？许书记是官场中人，而且对官帽子也看得很重，因此对查处北山铜矿的事也一直瞒着他。

自己悄悄地干，倒也可以，但风险太大，力量也薄弱了一点。姜唯民倒可以借助。对，何不先和他商量一下。

虽然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王小波还是果断地给姜唯民打了电话。让他立即赶来庆嫂小吃，有要事相商，便挂了电话。

王小波到了庆嫂小吃，不久姜唯民也来了。王小波让庆嫂关了门后，就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姜唯民。并将自己的分析也详细地说了出来。<ww。ieng>最后的结论是在北山铜矿附近有一个毒品加工厂。

姜唯民惊诧地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但王小波的分析又是那么地无暇可击，推理得又是那么的严丝合缝，他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王小波知道他需要有一个消化过程，也就不去管它。便问庆嫂：“在北山有没有最近迁来的秘密工厂？”

庆嫂想了想答道：“在北山除了北山铜矿以外，没有其他企业。但北山铜矿最近倒搞了二个企业，一个是二年前新办的北山化工厂，在南面山凹里，只有一条简易公路相通。第二个就是二个月前办的洗矿厂了。”

王小波明白了，这个化工厂肯定存在问题。看来有必要去化工厂侦查一下。姜唯民也想到了，或许问题就出在这个化工厂上。但要侦查谈何容易，里面肯定戒备森严，不熟悉情况很难进得去。

王小波这时在想的是这个毒品加工厂，为什么要建在这么闭塞的地方呢？在那里建厂果然安全，但千里迢迢地将半成品运到北山，再从北山将成品运出去，路上就安全了？难道在那高山峻岭中有一个罂粟种植基地？那样的话，一路加工至成品，就说得过去了。

王小波为自己这个大胆的设想而震惊。可姜唯民听了，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惊讶，连连说有道理：“也只有这个解释，才圆得通在北山建厂的理由。”

王小波沉思了一会：“化工厂既然进不去，我们暂时不去管它。可以先从调查罂粟种植基地入手，从罂粟的流向来判断这化工厂是不是毒品加工厂。”

姜唯民一听面露喜色：“这倒是个好办法。”旋即，他又犯难了：“可山区这么大，从那里去找罂粟种植基地啊。”

蓦然，王小波想到了马林，笑道：“这个好办，你明天秘密去趟省城，我给你写个条子和一个电话号码，去找省测绘局的马林，让他利用航摄像片，帮我们查一下，在北山这片山区有没有新开垦的成片种植区。”

“航摄像片？”姜唯民从来没有听说过，所以奇怪地问道。

王小波只得解释道：“这是一种在飞机上拍摄的照片，可以通过一种立体镜了解整个拍摄地区的一草一木。”

“有这种照片？”姜唯民还是有点不相信。

王小波只得事实就是地说道：“我和马林是朋友，去年，省测绘局刚在我们庆县进行了航摄，我也见过这种相片。你找到他后，如果他能过来就请他一起过来吧。对了，去时，拿张你们公安局的介绍信过去，借航摄像片可能需要一定的手续。”

姜唯民想想也只能这样了，答应明天一早就去省城。

姜唯民走后，庆嫂牵着王小波的手，痴痴地看着他：“弟啊，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我们，也为了正义。但也很危险啊，姐真的不放心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