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就连逄枭都这样对她!
“枭哥哥!”李贺兰愤怒委屈之下拔高了声音,吼的廊檐上即将融化的冰雪都抖了一地。甬道上的内侍和宫人也都被唬了一跳,回头见是李贺兰,都急忙低垂了头快步退下,不肯细看。
可逄枭依旧大步向前,不肯理会她。
李贺兰提着裙摆,一边跑一边喊:“枭哥哥!逄枭!你站住!”
她跑的气喘吁吁,鬓松钗迟,声音却一声高过一声。
逄枭的眉头几乎拧成个疙瘩,在皇宫之中李贺兰居然如此肆无忌惮不知检点!
她不要脸,他还要顾及他与季泽宇的关系呢!
逄枭猛然停下脚步,回过身来,冷冷的看着李贺兰。
李贺兰跑的气喘吁吁,丝和鬓边的金珠流苏缠在一起,脸上也见了汗,样子极为狼狈。
可她的眼睛却因委屈和怒火,显得比平日还要明亮。
“枭哥哥!你为何不理兰儿!”
逄枭忍住送她白眼的欲望,垂恭敬的道:“回公主,方才臣是在想圣上吩咐的事,想的出了神,未曾听见长公主的声音。”
这理由,找的李贺兰都说不出训斥的话来!
“好!很好!”李贺兰咬牙切齿,许久才道,“那么本公主现在命令你带我去酒楼坐坐,陪我吃一杯酒,你听见了?”
逄枭微笑道:“臣听见了,只是长公主的必定是在开玩笑的。长公主要吃酒,自然寻驸马去才合适,臣算是什么人?长公主就不要拿臣玩笑了。”
“你算什么人?你说你算我什么人!”
逄枭退后几步,像是躲避瘟疫一般,“长公主莫要说笑,臣与长公主并无任何瓜葛,您这样说话行事,着实也太没规矩了一些。若是被旁人瞧见了,岂不是要误会?长公主就算不在乎自身名声,臣还要估计自己的声誉呢。”
“你!本公主是将你怎么了,就让你这般躲洪水猛兽一般躲着我!”
“长公主还请不要胡搅蛮缠,圣上吩咐臣的差事要紧,臣告退。”
逄枭不留情面的拱拱手,转身就走。
李贺兰还要继续再追,荷香忙拉住了她:“长公主,您别冲动啊,这里是宫道上,人来人往人多口杂,万一被有心人传入驸马的耳中,岂不是要引起误会了?长公主您千万三思啊。”
李贺兰泪如雨下,抽噎着抹眼泪,“我还在乎什么?一个两个的,都不在乎我了!我现在就算是死了恐怕都没人会掉一滴眼泪!”
“您千万别这么说,您可是公主,是金枝玉叶,是太后与圣上的明珠,那里会有人不在乎您呢。”
“你滚开!本宫的事不要你管!”李贺兰一把甩开荷香的手,捂着脸哭着向前走去。
荷香拧眉看着李贺兰的背影,叹息着摇摇头。
有些事她这个奴婢都看的清楚,为何长公主却不明白?如今这么一闹,岂不是又要传的人尽皆知了?
恐怕,圣上为的也是这个吧?
刚这么想,荷香连忙甩头,将不该有的想法都赶出了脑海。她不过是个奴婢,哪里有命去过问主子的事,还是安守本分才能保住小命。
然而,世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
安阳长公主将忠顺亲王堵在宫道上,哭着拉扯着表衷肠的消息,不出半天就传的满城风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