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李贺兰知道逄枭与季泽宇是过命的交情,此时也不免心头火起。
她堂堂长公主,难道地位还不如一个异姓王?
“驸马这是什么意思?”李贺兰沉声质问。
季泽宇直起身,不卑不亢的道:“长公主问的是什么?”
“门子声称驸马拒绝任何人拜访,为何本宫身为你最亲近的人都不准进去,驸马却允许忠顺亲王进府?还是说,驸马只是吩咐人拦着本宫,其余人任何一个都可以进去,你只是针对本宫一人!”
季泽宇闻言,面无表情的看着李贺兰,声音平静的道:“长公主为何这样想?难道长公主觉得,我有针对长公主不许您进去的理由?”
李贺兰喉间一噎,才刚因愤怒而忽略的目的,这会子也想起来了。
再看逄枭站在季泽宇身后正用不屑的眼神看着她,李贺兰就觉得耳根子烧,眼神不自禁开始闪躲。
季泽宇拧眉,又道:“难道,外界传言是真?”
李贺兰连忙道:“没有,本宫……”
季泽宇回头去看逄枭,“之曦?”
逄枭眉头紧锁,“阿岚,你该知道我的为人。”
季泽宇却沉着脸看着他:“我是知道你的为人,可类似之事一而再,再而三的生,你叫我如何信任你?”
“阿岚!”逄枭剑眉倒竖,凤眼中锐芒一闪,“你我兄弟多年,难道我会是那种挖兄弟墙角的人吗?”
“你不是,为何外头会有这样的流言蜚语?难道是长公主的错不成?”
季泽宇忽然就抽出了盘在腰上的软剑,手上一抖,剑身忽然绷的笔直。
“逄之曦,朋友妻不可戏,你到底懂不懂!”
“我是什么人你最清楚,我哪里会做这样的事?”
“若不是你主动,难道还是长公主勾引你不成?是男人的做错了事你就要认,躲躲闪闪算什么本事!”季泽宇似已怒极,挥剑就刺。
逄枭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吓了一跳,忙侧身避开。
二人竟一言不合就在驸马府门前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
李贺兰简直看的目瞪口呆,她哪里想得到,季泽宇竟然会为了她与人动手?
平日季泽宇对她爱理不理的,那般冷落的模样,让李贺兰已经失去了信心。
如今看季泽宇如此愤怒,分明还是在乎她的!不然以季泽宇和逄枭之间的兄弟感情,他们又怎会大打出手?
李贺兰心里又是甜蜜又是满足,还有小小想骄傲,感觉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但是转念一想李启天的吩咐,李贺兰忽然觉得背脊上窜上一股凉气。
眼看着打的难解难分的二人,李贺兰不得不承认,皇兄的计谋奏效了。
这时,季泽宇一剑挑破了逄枭的手臂,鲜血一下就涌了出来。
“季岚!你个混蛋,还动真格的!还是不是兄弟!”
“戏弄我妻,你算什么兄弟!”
“放屁!”逄枭闻言怒急,也狠狠的踢了季泽宇的肩头一脚。
季泽宇被踢的后退两步,愤然丢下软剑,赤手空拳的与逄枭扭打起在一起。
二人武艺都极高,可这会子二人却是打的毫无章法,就像两个抢糖果的小孩!
门子和虎子都上前去劝阻拉架,驸马府的下人听到动静,也都赶忙过来劝解。
如此混乱的的场面,引得路过的行人也都驻足看起热闹来。
驸马府的位置,周围住的都是达官显贵,是以行人也大多是邻居家的下人。
如今一看长公主在一旁劝架,季驸马竟和忠顺亲王赤手空拳的扭打在一起,又是踢腿又是抡拳头的,众人也都被惊呆了。不仅各自都在想外头传言恐怕是真的。
李贺兰急的直围着二人打转,不停的大叫着:“住手,本宫命令你们住手!”
可二人都毫不理会。
直到二人脸上都挂了彩,一个嘴角流血青,一个额头红了一块,这才都住手,被各自的下人拉着,怒瞪着对方气喘如牛。
逄枭一抹嘴角的血丝,转身就走。
季泽宇揉着红的额角,抿唇看着逄枭带着人上马离开,最后转身就要回府。
“驸马。”李贺兰上前来挽着季泽宇的手臂,“你受伤了,本宫给你上药。”
李贺兰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娇羞。
季泽宇却将她扶开,冷淡的道:“长公主若要臣服侍,自可以与嬷嬷说,正式传臣过去便可。驸马府不是您该来的地方,您请回吧。”
说罢竟转身回府,不理会李贺兰还站在门前,就“咣当”一声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