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饶命!圣上骚扰了奴婢吧!奴婢不想死,奴婢不想死,圣上!”
那凄厉的尖叫听的人简直毛骨悚然。
眼瞧着李启天的眉头皱的越紧了,厉观文赶忙跟了出来,对着那些侍卫一比划,低声道:“还不把嘴堵上?等着圣上了性儿,仔细咱们大家都掉脑袋!”
“是。”侍卫急忙从袖子里掏出一条手帕,揉成一团塞进宫女嘴里。将人远远地拉倒了角落里,叫了两个掌刑的小内监来。
杖责一百,又是毫不留情,几乎二三十下就将人打的骨断筋折,那宫女便已经口吐鲜血、双眼暴突的没了气息。待到一百下都打完,人都已经端坐两截儿,内监们捂着口鼻,忍着呕吐,又去抬水来刷地面,而倒霉的宫女则直接席子一裹丢出去了事。
且不论旁人如何,李启天听着那噼里啪啦的一通板子声,心里的火气却是降了一些,闻着隐约的血腥味,甚至感觉心态也平和了不少,也能够静下心来思考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看着李启天眯着眼面露沉思的模样,厉观文唬的差点哆嗦成一团。
在暴虐和血腥之中能够找到平静,这样的人心恐怕也已经狠到了一定的程度了。杀一个宫女,在圣上眼里估计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不值一提。
过了片刻,沉思之中的李启天终于开了口。
“厉观文。”
“奴婢在。”厉观文立即上前行礼,强压下内心的慌乱和恐惧,“圣上有什么吩咐?”
“你即刻带着朕的旨意,去虎贲军答应,勒令季泽宇和那几个将他软禁起来的将军入宫来,就说朕的话,有什么不满,在朕的面前亲自说明,私下里冲突可不是朕愿意看到的。”
厉观文闻言先是松了口气。
可一想到如今估计已经乱作一团的虎贲军大营,他又觉得头皮有些麻。
这一去,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就把小命给丢了。
厉观文硬着头皮郑重的行礼:“是,奴婢即可去办。”随即视死如归的出去依着吩咐办事了。
李启天摩挲着下颌,琢磨着虎贲军中那群大老粗到底是什么意思。若真的是逄枭安排的,恐怕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一场哗变了。
李启天沉着脸下了数道旨意,安排了今日在城中待命的京畿卫和五城兵马司的人做好准备。
接到旨意的人一时间惊慌失措,完全不知圣上所谓的“做好准备”,到底是要他们准备什么,或者说他们完全不想懂圣上要做什么。事实上若是可以,他们真希望自己现在能不在京城做官,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才好。
下面的人惶恐,李启天也同样将自己紧绷成一条弓弦。
他的彷徨和不安一直持续到了季泽宇和那六名虎贲军中品阶不同的将军一同上殿来。
厉观文此时见到李启天竟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
事实上先前去虎贲军大营时,厉观文甚至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闹个不好他这条小命就要卷进军中的纷争中,那些武将们若真反了,杀他还不跟杀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然而他居然活着回来了!
“圣上。”厉观文压抑着激动行礼。
李启天端坐位点点头,随即将目光移向面前泾渭分明的两伙人。
季泽宇冷着一张脸站在一边,那六个虎贲军中原本跟随逄枭的将军和校尉站在另一边。两方明显看着对方都不顺眼,就像是炸毛的斗鸡,就算到了御书房李启天的眼皮子底下,他们依旧似乎咬对方一口才安心。
李启天沉声道:“尔等,居然胆敢软禁主帅?可知罪吗!”
那六人当即便单膝跪下,齐齐的抱拳行礼,“圣上息怒,臣等知罪。可是臣等也是有缘由的。”
李启天听这些糙汉子在御书房里齐声回话的声音嗡嗡作响,震的他脑脑仁儿都疼,便沉着脸随手一指其中一个最为年轻的将军:“你说。”
“是!”
那年轻的校尉上前两步,再度跪下道:“圣上,季驸马要拆分我们原本已经磨合了多年的队伍,还不准我们带原来的兵。要知道我们虎贲军原本早已经琢磨出最合适自己的训练和作战方式。季驸马一来就偏要给我们的改了,分明是想独揽权力,分解我们这些武将的能力,他好自己跟圣上邀功!可是这样一来,我们原本十成的战力,被他一闹估计都剩不下三成,我们不想眼瞧着圣上的虎狼之军变成一群猫崽,这才跟季驸马理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