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枭与季泽宇对视一眼,默契十足的同时冷下了脸。
季泽宇原本便是冷若冰霜,懒得与任何人说话的模样,此时更是将对逄枭的冷淡表现的淋漓尽致,仿佛逄枭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个碍眼的绊脚石。
秦宜宁在一旁看的几乎忍不住笑意,还是低垂眉目看着自己的肚子才将翘起的唇角压了下去。
若不是经历过此番劫难,见到了季泽宇坚守在皇陵的模样,秦宜宁或许还真的会被季泽宇做出的这幅模样骗到。
不过也对,从她来到大周半途遭遇截杀之事之后,她心里对季泽宇的印象就一直不大好,她一直都在用固有的认知在判断他,以至于她一直都将季泽宇当成一个敌对的对象。
也是到真正患难,她才看清了远近亲疏。
看来逄枭和季泽宇的默契也不是一两天了,为了自保,做戏也要做个圈套。
沉思之时,一行人便先后进了太后宫中。
李启天此时已与皇后赶到,正陪在太后的身边说话,听见说话声,李启天立即笑着往门口看来。
见逄枭与季泽宇泾渭分明,都冷着脸,进了门才好转一些的神色,李启天的笑容真切了几分。
逄枭带着全家人给太后与帝后伉俪行了礼。
太后端坐位,笑容一直不达眼底,明显是心情不好的模样。
李启天与皇后却都笑容满面,热切的免了逄家人的礼,依着身份落了座。
李启天先笑着道:“今日没有外人,只是寻常家宴,诸位随意便是。”
“多谢圣上。”众人齐齐恭敬的应声。
李启天笑看着逄枭,又道:“之曦此番远去南方,着实辛苦,经历过此番大难,朕也看透了许多东西。”
端起酒盏,李启天摇晃着酒杯,微微晃动着里面的酒水感慨道:“当初打天下便是咱们兄弟三人,江山稳坐五年,都快让朕忘了战场上的危机感了。这一次的变化,反倒让咱们三兄弟再度联手。怪道人都说打仗亲兄弟,此言诚不欺朕。”
“圣上言重了。”逄枭笑着道:“就如圣上所言,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说这些呢。此番臣去南方,家里还要多劳圣上照拂。”
“你只管放心。你的家人还不都与朕的家人一样么。”李启天笑着道,“你只管为朕办好南方,维持住南方的稳定。”又看向季泽宇,“鞑靼的事,还要阿岚出马。你们二人真是朕的左膀右臂,断任何一臂都是朕无法忍受的。”
李启天说的十分动容,逄枭与季泽宇也都十分感触的模样。
皇后此时与秦宜宁紧挨着坐了,两个人都身怀有孕,凑在一处也有话说。
姚成谷与马氏、姚氏,以及孙氏,都在秦槐远三言两语之下配合着与李启天表起了忠心和亲近,场面一时十分的热烈。
皇后抚着肚子,看着秦宜宁那比自己还要大好几圈的肚子,再想危难之际,竟是秦宜宁这个孕妇冒险入宫来送信,而太后却表现的比秦宜宁这个外人都不如,心里对秦宜宁便又多几分感激和敬佩。
皇后笑着道:“此番出行,圣上也十分担忧,只是国事紧张,圣上也着实是两难。本宫预备了你用得上的一些东西,还找了两个稳妥的嬷嬷,以及一根百年老参,都一并带了去吧,本宫就在宫里等着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