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建看着他走来走去的身影,问道:“阎将军,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你还在犹豫什么?那杨阜的密信中,不是说他早就已经联系好了姜叙、赵昂,梁宽、赵衢、姜隐、尹奉、王灵等人么,这些人在凉州各郡力量不弱,已成尾大不掉之势,凉州必得,还需担心什么?”
“唉!”
阎行叹了口气,眉头拧着,说道:“你说的这些人,是有一定势力,但凉州的左舟、单辑、姚琼、孔信、李俊、姜冏等各地郡官还是忠诚于赵云的,不过倒也无碍,我若得势,扫平这些宵小只在旦夕之间,不过让我忧心的是,是马腾那老匹夫回来了,老家伙当年也算是勇冠西州,在羌族的威名很高,且对凉州州事熟悉,本将怕会坏事……”
孟建闻言摇了摇头,道:“不妨事,马腾此来虽然超乎我的预料,但他毕竟上了年纪,且久不在凉州,威望还能比得上将军?就算是他在凉州名声依旧,只要我们夺下凉州,稳住脚跟,羌族皆居屯河西之地,他马腾仅凭威望,又如何拉拢的了羌族?”
阎行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第一步当如何做?”
孟建面se郑重,摸了摸下巴上的须子,道:“先暗中传递消息给宋建,再请他输给赵云几阵,慢慢西向退军,将赵云的兵马一点一点的引出金城之境,然后让杨阜,赵昂等人在各郡兴兵起事,断了赵云的粮道,然后嘛……”
赵云来到了雍凉,屯兵扎营,与宋建交锋。
宋建知道赵云到来之后,并没有避开其锋芒,反倒是耀武扬威,派人下战书向赵云挑战,要来个正面对敌。
赵云接到战书之后,二话不说,当即允了战书,双方约定时间会战。
辽阔的原野之上,放眼天之尽头,由西南方向出现了一排密密麻麻的黑线,如同大海深处涌向岸边的巨大浪chao,人声鼎沸,马啼嘶鸣,快速的向赵云所率领的雍州军奔驰而来。
雍州军战阵内,赵云身边的贾逵用手遮掩阳光,凝目张望了一会儿,凝重的点了点头道:“来了!是宋建的部队,人数果然不少,且骑兵甚众!”
赵云的脸上丝毫没有惧se,敌人越多越强大,便越能激发他的斗志,他是天生的马上将军,只要骑上战马,手握长枪,他便有纵横天下,将所有敌人击溃的自信,哪怕敌人的兵力远远超过自己。
敌军阵中,有着一辆黄黑盖罗,六马齐拉的巨大战车,其上雕龙攀凤,做工jing美,雍容华贵,且车体极为庞大,比之天子出行的皇撵还要大上几圈——这便是宋建的专属王车。
那王车之上,有一个肥头大耳,胡须花白的胖老头,身穿黑黄反王服饰,神态悠然,双目半睁半闭,他的车上,还有一小方桌几,宋建坐在车内,斜靠在软榻之上,左手摇着一柄鹅毛羽扇,右手端着茶盏,一边喝茶一边打量对面赵云的战阵,满脸趾高气昂之se,要多嚣张便有多嚣张。
就这点来说,宋健确实有点过了。
想当年秦始皇出巡,除了阵势磅礴之外,个人摆谱方面也没说弄一辆敞篷的小房车坐在上面喝茶水,得得瑟瑟的指点江山。
逼是一样的逼,装上见高低,宋建这个反王显然没有秦始皇有素质。
河首平汉大军站定之后,宋建一扬脖子,“吱溜”一声将茶水喝了个干净,然后舔着大肚子,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他一扬手中的羽扇,开口则是cao一口正宗的三秦腔。
“额乃河首平汉王宋建,雾达地是常山赵子龙咧?”
赵云眉目一扬,匹马而出,高声叱道:“正是!”
宋建上下打量了赵云一会,满意的点了点头。
“白毛凝枪,歪风凛凛,果然是吱能虎……嘹咋咧!一个造面,呢买卖奏来喽!”
说罢,便见宋建转过头去,问麾下诸将:“额说,呢赵子龙如此威武,你们nai个敢上去碟他?”
宋建麾下诸将官,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是低着头不敢言语。
前番与关中军交手,一个阎行大发神威,就斩杀了宋建麾下六员大将,如此又来一个比他声名更甚的赵云,若是这么直接上去打,不就等同是送人头吗?
宋建瞅麾下将领们装傻充愣都不吭声,有点不太高兴了。
“额捣咧八辈子霉喽,养了你们这一帮憨货,平ri里奏知道个吃!怎么?关键时刻,就连个屁都木有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