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集中全力,一夜出战官渡的栅寨,一举瓦解了官渡土城之外的屏障,令曹植一筹莫展,使得整个曹军无可奈何。
倒不是曹军中没有人能够识破袁尚的计谋,只是袁尚一夜之间全权瓦解曹植的数十个栅寨,动用人员之多,使用将领之多,实在不是曹军目前的实力所能够抗衡的。
目前的情况,确实不是曹军在战略上输给袁军,而是在整体势力上,与袁军确实有差距。
想当年,袁绍和曹操对峙之时,袁军虽然在数量上胜于曹军,但整体素质和战力上却与曹军有差距,且人才方面,袁军的人才虽然多,却是不精,反观曹军倒是人才济济,文臣如云,猛将如雨,令人胆寒。
可时至如今,袁军的数量依旧胜于曹军,但兵马战力却已是不输曹军,且有凌压一头之势,反观曹军的人才,已是逐渐凋零,能用之人越来越少。
于禁死于赵云之手,许褚死于马之手,曹纯死于阎行之手,程昱被斩、夏侯渊、钟繇等同归顺,荀攸闲居河北,臧霸,李通被生擒,张辽投降袁尚,传言说郭嘉在徐州被袁尚亲手斩杀,李典乐进徐州突围后被围困在吊城,飞鸟不出,无法求援……如今曹军能用的良将,也仅限于夏侯惇,曹仁,曹洪,曹彰,徐晃几人。而谋臣,真正能与袁军诸位谋士比肩的,也只有贾诩。
以曹植目前的兵源和人才,根本顶不住袁尚的冲击,栅寨一夜之间被毁就充分的证明了这一切,在贾诩的谏言下,曹植只得无奈的将所有的兵马纷纷集中在官渡土城内蜗居死守,不分散人力,以防被袁尚各个击破,目前的曹军已经不能再承受任何损失了。
在听说了曹植收缩兵力之后,袁尚随即招来了心腹谋臣和诸将展开议计。他直接了当的问道:“诸位,曹植将所有兵马喝将领全部归宿在他新建的土城内,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我们如何能破曹军?”
袁尚话音落时,下方的张郃言道:“曹军经过几番大战,兵马减少很多,难以得到补充。且将领凋零严重,以末将之见,全力兵压曹军,在人数上压倒他们,不成问题。”
袁尚点了点头,道:“在兵马人数上。我们的确不吃亏,但是曹军的主力都在,又是困兽犹斗之师,若是逼急了,狗急跳墙反咬一口,虽不至于咬死我们,但也挺疼……虽然我曾许诺过要正面在官渡击败曹植。还我袁家昔日在官渡堕下的声望,但这种敌损一千,自伤八百的方法,还是不太妥当。”
袁尚身边,沮授笑呵呵的站出来,谏言道:“主公,在天下诸侯眼里,袁曹两方。最大的差别,您可知道是什么?”
袁尚一见沮授说话,很是重视,想了一想,道:“这我还真不知道……”
沮授道:“在众诸侯眼里,我河北之军,最可怕的。是主公您,但曹军正好相反,在众诸侯眼中,曹军最可怕的。是曹操遗留给曹植的那些旧臣,曹植本人,反倒是并不可怕。”
袁尚想了想,道:“沮先生的意思是……”
“曹植这个人,本身并没有多厉害,只要能除掉他身边的那些得力辅佐,再想击破他就容易的多了。”
“哦?”袁尚闻言,似是被勾起了兴趣,道:“详细说说?”
沮授说道:“目前,曹植手下重要的人,有荀彧,贾诩,夏侯惇,曹仁,徐晃,曹彰以及曹洪等人,荀彧现在镇守许昌,暂时可以不考虑,剩下的这几个人,都在官渡,若是想办法将剩下的这些人除掉,等于是断了曹植的左膀右臂,大事可定!这些人,是曹军仅剩的人才,杀一个少一个,少一个曹军就堕一分士气!”
袁尚闻言一愣,想了想,道:“这些人,都是曹军中流砥柱,想杀他们,谈何容易啊……”
沮授笑着道:“贾诩老头,深居简出,又不领兵,只是出谋划策,动他除非是灭了曹军,夏侯惇与曹仁,替曹植执掌全军,是最高统帅,身边护卫极多,一打就是动用全军,也除不得,徐晃目前替曹植镇守官渡土城东城,自领一军,但为人向来谨慎,引诱不得,曹彰身手高强,有万夫不当之勇,也不好下手,在这些人中,我认为,最容易除掉的人,是曹洪!”
袁尚想了想,道:“曹洪……嗯,他也算是曹军的老人了。”
沮授点了点头,道:“曹洪这个人,虽然颇有些能力和本领,但却生性暴躁,好大喜功,听说又是家富而性吝啬,如今,他率领一军替曹植镇守官渡土城北城,若是使计得当,想引他出来,或许容易。”
袁尚闻言恍然,想了想,道:“不错,如今曹军人才逐渐凋零,郭嘉和张辽的折损令他们伤筋动骨,若是在这个时候,再除掉其一员大将,曹军定然是乱上加乱……不过,我们应该怎么引诱曹洪呢?”
沮授想了想,道:“很简单,来日,我们派兵围攻曹军土城四面,届时,强攻其余三面城池,而唯独弱攻曹洪那一面,曹军中军的主力夏侯惇和曹仁等人,定然是会将大部分的援军去支援危机的三面,而曹洪那面,则诈败。”
看着沮授认真的样子,袁尚不由得乐了。
“公与先生,你的计谋,恕袁某不敢苟同,曹洪或许是好大喜功,但别忘了,官渡城里还有曹军的其他人,别人不说,贾诩可是天下一等一的毒士,你这招引蛇出洞,只怕瞒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