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尧舜是总裁,他不可能跟自己的员工打成一片,即使有倪乐卉在活跃气氛,跟总裁一起吃饭,只会觉得压抑,本来是想让他们放松一下,如果他去了,肯定会把现场的气氛给弄得约束,他不在,向路他们只会更轻松。
颜尧舜觉得,自己没对,是对的。
可倪乐卉不能理解,她心里还是在过意不过。
“我们去哪儿?”颜尧舜问道。
“凌晨1点,我还能去哪儿?”倪乐卉在闹情绪,没好气的反问道。
“要不我们继续……”
“做梦。”倪乐卉瞪着颜尧舜,打断他的话。
“我还没说出来,你知道我想要说什么吗?”颜尧舜玩味的问道。
“这里怎么办?”倪乐卉指着床问道,上面有他们疯狂过后留下的证据。
“明天会有人进来收拾。”颜尧舜说道,倪乐卉嘴角抽了抽,他说得也太轻松了,所有人都知道她来过,如果让人进来收拾,看到这些证据,估计又要被传开了,下次她还有脸再来吗?估计只要看到她来找颜尧舜,他们就会想到她来找颜尧舜的目的绝对不单纯。
算了,还是她自己处理掉。
“你干什么?”颜尧舜拉住她拉床单的手。
“我不想丢脸。”倪乐卉说道。
“我们是夫妻,做这种事很正常,有什么好丢脸的。”颜尧舜挑了挑眉,倪乐卉瞪着他,颜尧舜轻咳嗽了一声,说道:“你放心,我请的清扫阿姨都有职业道德,尤其是在总裁办公室工作的阿姨,我向你保证,她在这里面看到了什么,绝对不会出去到处乱说。”
“嘴长在别人脸上,又不是长在你脸上,你怎么可能知道她会不会出去乱说?”倪乐卉说道,所有人都有言论自由,他纵使有通天本领,也阻止不了别人说什么。
“只要她还要继续在这里工作,她就不会。”颜尧舜很笃定的说道。
倪乐卉抚摸着下巴,吊着眼看着颜尧舜,在她这种眼神下颜尧舜有些后悔自己说了什么,倪乐卉突然抓住他的衣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老实交待,这种事是不是经常生,反正也没人敢说出去。”
“我保证,你想太多了。”颜尧舜保证道。
“是我想太多了,还是你想要杀人灭口?”倪乐卉并没放开他,他能带她来这里做这种事,自然会带章傲蕾来,在感情上她虽然没的洁癖,但是她也要绝对的忠诚,章傲蕾是他的前妻,她吃谁的醋也不能吃章傲蕾的醋,她若是没事吃章傲蕾的醋,那她就在自找罪受。
“你要我誓吗?”颜尧舜问道,很认真的看着倪乐卉,她在他眼神中也看不到任何虚假。
“那倒不必。”倪乐卉放开颜尧舜,在床上摸了摸,他没带别的女人进来过夜,肯定带了他的前妻,想到他跟他前妻在这床上做着他对她做的事情,倪乐卉心里那叫个不舒服,人都是自私的,总想着什么都要求完美。
他有前妻,她有前夫,他们之间没有谁嫌弃谁,只有心里作用,任何一个女人,当然,前提下是正常的女人,都忍受不了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上床,尤其是,又与你在同一张床上做这样的事情。
那个心里啊!简直是翻江倒海。
“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颜尧舜忍不住问道,看着她脸上变化多端的脸色,颜尧舜真的很无语。
“没什么。”倪乐卉摇头,她才不敢让颜尧舜知道自己心中所想,更不想让颜尧舜知道,她在吃章傲蕾的醋,章傲蕾是他的前妻,又不幸死了,吃一个死人的醋,有意思吗?太没意思了。
“真没什么?”颜尧舜才不相信她说的话,无论是她的脸色还是眼神都在告诉他,她心里有事。
“这张床我不喜欢,叫人换掉。”倪乐卉说道,她甚至都怀疑,衣帽间里的衣裙真是为她特意准备的吗?上次她还打开衣帽间看看,这些衣裙还有内衣内裤,很有可能是给章傲蕾准备的。
倪乐卉对自己这种吃醋的心情也不耻,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越是不想往那方面想,她就越往那方面想,她也清楚自己是在自找罪受,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好。”颜尧舜点头,他欢迎她在他的世界里指手弄脚,无论她想要做什么,只要她高兴,他都会纵容她,满足她,哪怕她要他去杀人,他也会将那人的人头提到她面前。
“你就不问我为什么吗?”倪乐卉看着颜尧舜,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反而让倪乐卉有些好奇了,不该是这样,只要是个人都会忍不住问原因,毕竟,她有多莫明其妙,她心里很清楚。
“你不是说不喜欢吗?”颜尧舜说道,既然她都不喜欢,她让他换,他肯定是要换的。
倪乐卉默了,低着头,颜尧舜要换床上了,床上面的东西也没必要收拾了,颜尧舜说得很清楚,没有人会传出去,她还担心什么,反正她也不喜欢收拾家务,颜尧舜没出现的时候,有时候她要收拾家务,因为有涵函在,她要让涵函生活在美好的环境里,而不是糟糕的环境,有时候她没有时候,大姨会叫刘婶定期过来帮她收拾家务,所以,无论在任何时候,她的家里永远是整齐的。
“走,我们去医院看看双儿。”倪乐卉说道,她也睡够了,再睡也睡不着。
“这个时候?”颜尧舜问道,凌晨1点她要去医院看双儿,颜尧舜很好奇。
“对,就是这个时候,你有意见吗?”倪乐卉问道,见颜尧舜摇头,挽着颜尧舜的手朝外面走。
偌大的公司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虽然有灯,但是倪乐卉还是感觉怕怕的,整层楼只他们两个人,如果是她一个人,她可不敢。
因为没人,电梯很快就到了,倪乐卉跟颜尧舜走进电梯,这是总裁专用电梯,无论是在上班高峰期,还是这个时候,只要按电梯,电梯都会很快到。
车上,倪乐卉看着车窗外面呆,颜尧舜试图找她聊天,可她爱理不理,甚至叫她的时候她都没听到。
颜尧舜不傻,从她叫他换床的时候,他就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任由他无何保证,她根本没听进心里,如果听进心了,她就不会这样闷闷不乐了。
颜尧舜把车靠边停,倪乐卉依旧看着车窗外呆,颜尧舜没打扰她呆,只是看着她,他都将车停下来了,她还没回神,颜尧舜看了一眼时间,他要看看她在想什么事情想得这么出神,倪乐卉看着车窗外面,颜尧舜看着倪乐卉。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十分钟后,倪乐卉应该是想通了,这才注意到颜尧舜把车停了,这里也不是医院,目光闪了闪,目光从车窗外移到颜尧舜,问道:“还没到医院,你怎么停车了?”
“你终于现我将车停了下来。”颜尧舜说道,在倪乐卉不解的目光下,颜尧舜挑了挑眉,抱怨道:“十分钟,在十分钟之前我便将车停了下来,你居然硬是没感觉到,看着车窗外呆,乐卉,你到底在想什么事情?”
倪乐卉愣了一下,抓了抓头,摸了摸鼻。
“别用抓过头的手去摸鼻子。”颜尧舜说道,她这个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掉,他都提醒过她很多次了,每次都这样,只要遇到问题,她不说出来,硬是要自己想明。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点郁闷。”倪乐卉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只要想通了,她就不再纠结了,只要想通了,她就不再郁闷了。
“你在郁闷什么?”颜尧舜一副要追根究底的样子。
“我想通了,我不郁闷了,你也不需要再问了。”倪乐卉笑呵呵的看着颜尧舜,看着他一脸担心的样子,倪乐卉忍不住笑得更夸张了。
“你想通了?”颜尧舜问道,倪乐卉点头,颜尧舜又说道:“我没想通,也不想动脑筋想,你需要你告诉我。”
“好啊!你说把,有什么事情让你想不通,说出来我帮你分析分析,等分析好了,我再开导你。”倪乐卉拍了拍颜尧舜的肩说道。
颜尧舜嘴角一抽,对她很是无语,尤其是她拍他肩的动作,好似刚刚呆失神的人是他似的。“我想不通,你在郁闷什么?你在纠结什么?”
她想要帮他分析,好啊,他也不会藏着掖,他只会说出来让她好好帮他分析分析,看她怎么开导他。
倪乐卉愣了一下,说道:“我怎么觉得你在跟我玩套路。”
“你想太多了。”颜尧舜瞪了倪乐卉一眼,很好,她还知道他在跟她玩套路,至于吗?“你不是要帮我分析分析吗?你不是分析完了要开导我吗?怎么不说话了?”
倪乐卉咬了咬下唇,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在颜尧舜以为她要对他全盘脱出时,却听倪乐卉说道:“我郁闷什么,纠结什么,都不重要了,我现在想通了,我想在不郁闷了,也不纠结了,你不也需要郁闷了,也不需要纠结了。”
“你在纠结我带了几个女人去休息室过夜,你在郁闷这张床是我跟章傲蕾睡过的床,所以你要换床。”颜尧舜说道。
倪乐卉错愕的看着颜尧舜,她什么都没说,他居然什么都猜对了。“你……”
“你想要问我怎么会知道对不对?”颜尧舜看着倪乐卉,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傻瓜,你是我的女人,你在想什么,在郁闷什么,在纠结什么,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个理由,很不信服力,倪乐卉不相信会是,她是他的女人,他就对她了如指掌,连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他都知道,这不可能,除非颜尧舜有读心术。
“笨蛋,你都写在脸上了。”颜尧舜说道,莫明其妙要他换床,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吗?上次她也睡的这张床,也没见她不喜欢,不可能突然不喜欢了,只有一个可能性,看她脸上的表情,还有错愕的神情,显然他猜对了。
“有这么明显吗?”倪乐卉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颜尧舜都这么说了,她若是再否认也太虚伪了。
“相信我,真的很明显。”颜尧舜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倪乐卉深吸一口气,她都自我安慰好了,他又说起,他是存心的吗?不管怎么样,这是他说起的,可不是她主动问起的,他都这么说了,她若是再沉默,或是置之不理,她就对不起自己,倪乐卉问道:“你带过几个女人在那里过夜?”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颜尧舜并不急着满足她,让她自己选择,对于爱吃醋小女人,他心里很乐,偶尔允许她吃醋,但是,醋味太强了,他还不是吃不消。
“废话,当然是真话,谁有心情听你说假话。”倪乐卉白了颜尧舜一眼,这还用问吗?她像是喜欢听假话的人吗?
“等一下,我想一想。”颜尧舜说道。
“什么?还需要想?”倪乐卉不淡定了,她笃定他除了章傲蕾以外,没有其他的女人,以为他会直接告诉她,没想到他却说要想想,显然是有,太过分了。
倪乐卉在想,颜尧舜在没遇到章傲蕾之前,肯定是风流成性,一个晚上没有女人陪,浑身自在,可是看颜尧舜的样子,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也不能不能禁欲的人。
况且,在美国的时候他们就遇到章傲蕾了,章傲蕾是明艳刻意安排在颜尧舜身边照顾的人,按理说不应该是在认识章傲蕾之前,那就是没娶章傲蕾之前。
倪乐卉敲了敲头,等颜尧舜说,何必去猜想。
“当然需要想,不仅要想,还要想明白,不能放过一个,不然,你也不会相信。”颜尧舜很认真的说道,倪乐卉果断的默了,以为颜尧舜需要时间,此事就不了了之后,见颜尧舜还没打算开车,倪乐卉想催促,却听颜尧舜说道:“想清楚了,没有一个。”
这个答应很令人高兴,却没有信服力,并非她想要逼着他承认什么,而是倪乐卉不敢相信颜尧舜说的一个没有。
“章傲蕾不算吗?”倪乐卉挑明了说道。
“章傲蕾没来过公司。”颜尧舜说道。
“真的假的。”倪乐卉愣了一下,深知颜尧舜没有在骗她,他说章傲蕾没来过公司,那就一定没来过。
“除你之外,真没一个。”颜尧舜保证道,倪乐卉笑了,结束这个话题了,心结彻底解开了,让颜尧舜开车去医院。
颜尧舜见她总算是笑了,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开着车朝医院的方向而去。
双儿睡着了,有看护守着双儿,倪乐卉很放心,她想要知道双儿什么时候开始可以手术,去找双儿的主治医生,颜尧舜忍不住提醒她。“现在是晚上,你上哪儿去找医生?”
“有值班医生。”倪乐卉说道。
“值班医生有主治医生清楚双儿的情况吗?”颜尧舜问道,倪乐卉愣了一下,她怎么忘了,真是的,这种错误她都犯,反正也睡不着,颜尧舜陪着倪乐卉回到双儿的病房。
深夜,有几分冷清的味道。
别墅区,路灯的灯光都没有办法融化这种冷清的气氛,其中有一栋别墅灯火通明,一辆黑色的豪车以凶猛的姿势猛然停在别墅外面,在黑夜中出尖锐而刺耳的刹车声。
一个男人从驾驶座走出来,走到后座,敲敲车窗,后座的车门打开,里面憋闷的空气一下子四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