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筠和七夜出了房门,看到对面爷爷的房间也亮起了灯。
和爷爷在一块照顾的是苏家的老司机。
他扶着老爷子走过来。
苏姚圣年纪大了,大半夜的被吵醒,精神不济,花白头就显得颓乱了些。
苏筠上前扶住他:“爷爷,您歇着吧,我过去看看。”
“隔着条巷子都听到荣曼娘俩的声音,肯定是有大事,我还是去看看。
这人说不定是被什么给吓着了,咱们虽然回来做客,也是理应去看的。”
“那您身体吃的消吗?”
苏筠有些担心的问道,因为她总觉得世事有因果,她只怕爷爷这抢来的寿命说不定哪天就被收回去了。
“没事,你今天看到你二叔祖不比我身体差,他都能走路脚不带风,我还能比不上他吗”。
苏老爷子笑着由苏筠扶着出了巷子,去到前面的瑞德厅屋。
去的时候,二婶荣曼的屋里已经坐着好些人了。
多是族里的婶子伯娘。
二婶和她女儿两人一人裹条棉被坐在床上抖,上下牙齿打架。
“三叔公来了”。
众人都站起来。
二叔祖也坐在一边的一支紫檀色的官座椅子上,手里拄着拐杖。
“你怎么又过来了,明天再来也是来得及的”。
二叔祖走近苏姚圣关切的道。
“二哥都起来了,我怎么能睡得着,不打紧,这边不比京里,现在打了春,天气也是暖和多了。”
二叔祖看他穿得也不薄,就没再问。
忧心忡忡的看着荣曼母女两人。
“这是怎么了?好生生的怎么惊叫起来?
是被什么吓到了吗?”
二叔祖面有沉色愁容:“正是,两个人被吓得不清。
话都说不清楚,这么半天,只断断续续的说了几个字。
还没问清究竟是什么事”。
族里的一个婶子熬了惊吓时喝得静气粥。
用糯米黄米,江米,苹果,莲子心,龙眼还有红枣,熬成的粥端了进来。
“正好温热了,给苏笛妈喝”。
那婶子跟二叔祖这么说句。
“苏策刚才连夜从镇上请的法师念的咒,说这粥安神,已经开了光”。
二叔祖欠欠身:“劳烦老五媳妇了”。
知道是这些亲戚看着苏姚圣在这,才这么表现的,不过,苏姚参仍然不能不为这真诚道谢。
连夜从镇上的法华庙里请法师,也要很多钱的。
这附近的县镇多是国家五a级别的旅游景点,因此寺庙挺多的。
婶子躲了躲:“大伯这么说就折煞我了”。
二叔祖又对着苏姚圣道:“苏策是个聪明孩子,在亲戚间也堪用。”
听到二叔祖这句对苏姚圣的话,那婶子脸上露出更于此一起担心的表情,满意的端着粥过去了。
对于苏姚参的话,苏姚圣不置什么话。
他同以前祖先们的思想一样,毕竟是从小受私塾教育长大的。
亲戚间能用的,他还是尽量用的。
比如苏仪庭,就是那一代里面的佼佼者。
可是苏杏村这么多百年来,也就只有一个苏仪庭。
毕竟现在社会,人心已经不能靠古代的那套来管理了。
人们的眼界开阔了,也更自由了。
就算进入单位里,机关里,也是为了自家。
他们说白了,现在也只是都姓苏而已。
苏笛倒是有点反应,婶子喂一口,她主动喝一点。
荣曼就吓的木呆呆的了,那粥顺着嘴巴还露出来。
旁边的亲戚间的媳妇,拿着抹布给她擦掉。
“荣曼平时是个多爽快的人,怎么吓成这个样”。
女人们对着母女俩看到什么吓成这样,倒是都挺关心的。
这是大半夜里支撑她们不去睡觉忍受困意的一半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