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了旁人,或是别的时候,程资炎一定早早地从这个该死的浴缸里跳出来,然后就地制服把他弄得如此狼狈的家伙,在把那家伙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掰断——不论男女!
但当他确定,那人是景灿的时候,他几乎想也不想的没了任何动作。
说句实话,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不是在顾及景灿是个女孩子,更不是在顾及两家的交情,却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想法。而在冒出那个念头的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
程资炎在心里暗暗的骂了句,可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好奇,这个二货这次又会给他带来什么奇特的事儿?
于是,程资炎难得放下自己那强大到了极点的控制力,让自己顺其自然的躺着,就当给自己放松一下的静静地等着,等着即将有可能会上演的事儿。
而就在他这边刚刚放下思绪,身边不远处的水声就停了,接着是浴帘拉开的声音,夹杂着她断断续续的哼唱。
一股暖意随着悦耳的哼唱声渐渐靠近,也渐渐地暖了他。
那是和浸泡着他周身的冷水,不一样的温暖,带着女子隐约而有独特的芳香。
逼近,一处温软,忽然抚上他的脸颊。
他很清楚,那是景灿的手,掌心柔嫩,指尖细滑,轻轻滑过,顺延着他的眼角眉梢,慢慢地,滑向他的脖颈,游走向锁骨间,最终落在领口,停了下——
只是稍稍一顿,那手指就摩挲着他被水浸透了的衬衫,一颗一颗地解开了扣子。
指尖隔着衣衫,轻触他的胸口,沿着衣扣的那条线,一点一点儿的游走而过。
景灿打量着她上次已经仔细看过的胸膛,精壮,宽阔,劲修的腰腹,看上去就是那样的强健,有力,整个就是一标准的倒三角身材,百看不厌。只是……暂时还不是她的。
眉梢微挑,正想着心事,眼神有点儿落寞的景灿,忽然微微摇了下头,接着又拧起了眉头,停下了手,然后拿起了放在洗漱台上的手表,看了眼时间,疑惑的小声嘀咕:“咦?不对劲儿啊!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不醒?难不成,那孙子给我的药有问题?靠,不会中毒了吧,我还指着他陪我——”
正自言自语的景灿,只觉手下压着的男人的胸膛,微微绷紧了点儿。
一惊,她把未出口的话噎住,低头看向程资炎。
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的确是个超优质的男人——他有俊挺的眉毛,狭长的睑缘,高挺的鼻梁,刃薄的嘴唇。而这些嵌在这张被岁月打磨过,却几乎没有留下过什么痕迹的,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就更显出一股子……男人味儿!
尤其是那双眼睛。
景灿看着他狭长的睑缘,伸手轻轻地撩拨他细密的睫毛,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他深不见底的,鹰一样冷锐的眸子。
指尖一僵,景灿觉得自己的小心肝颤了下,转即又是一挑唇,笑的有那么点儿的痞,但这笑,不同以往,是孝敬了眼睛里去的。
“你还是睡着的时候,更好看!”景灿伸手刮了下程资炎的鼻梁,指节划过,感受着他鼻梁骨的挺拔的同时,她忽然生出一丝恶作剧的心情,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紧紧地,狠狠地,然后,拧了下。下手的同时,还不忘做出一个顽皮的表情,吐吐舌头:“哼,叫你欺负我!看,今儿动不了了吧,任我为所欲为了吧——活、该!”
说真的,这做法挺大胆,不,应该叫贼大胆!
但她觉得,还挺过瘾的。
当然,这也只有在确定程资炎毫无武力值的情况下,她才敢下手。
而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景灿玩上瘾了,对着程资炎是上下一体化动手,捏捏这儿,掐掐那儿,似乎把自己因为他而带来的所有的郁闷,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一笔还清。
景灿这一通掐弄,其实并不算什么,毕竟对与挨过刀枪,打起架来完全不要命的程资炎来说,就是泡在亲亲鱼的温泉池里一样。当然,也可以用更粗俗的一个词解释,叫——皮厚。但那种仿佛钻入骨髓中的酥酥麻麻的酥痒,却让他有些无法忍受,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而大概也只有天才知道,他为什么会耐着性子,陪着这个不知和谁串通好了,绑了她的小丫头一起发疯!
也许,他真的疯了!
“靠,不会真出问题了吧?怎么掐,都没反应啊!”
停手,纳闷的景灿,微微皱起了眉头,有点儿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依旧靠在按摩浴缸里沉睡的男人,并伸手压住裹在胸口的浴巾,稍稍拉高了些,然后慢慢地,俯下身去。
此刻,景灿几乎是半个身子都搭在了按摩浴缸的边缘,而她手边不远处就是一盏精油灯,散发着淡淡的特调熏香。景灿对着个香味并不了解,所以也说不出来这到底是个什么香味儿,只觉得挺好味道。而在这种香味的熏陶下,在浴室中久久不散的氤氲气息的萦绕中,情不自禁的景灿,目光几乎都落在了程资炎微微抿着的,刃薄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