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头又看了他一会儿,接着道:“我是她的……她的朋友。”
“哇哦……”听见朋友这个词,主治医生的目光变得暧昧,“这是法国,爱她,可以说出来,没有人会嘲笑你。”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目光微变冷锐。
主治医生的笑声,在这儿突然断了,嘴角咧开的弧度也显得极为滑稽和尴尬。他低头看着病床上的人儿,放下病历夹,走过去替她将送了的监控夹,夹回了她的中指上。再抬头,他的目光就又和男人冷锐切凝重的眸,撞了个正着。
而这时,主治医生好似确定了什么,再度开口:“程小姐的身体,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我所说的创伤,也只是她以前的伤口,你不要太担心。其实,她不行来的关键,在于她自己愿不愿意醒过来。而我有个建议,我想,你们若想让她尽早醒来,应该去找她喊得那个东西。”
“东西?”男人微微蹙眉,表示狐疑。
“对!”主治医生十分笃定的点头,接着就学着程爱瑜的发音,说出了那奇怪的词。“我几次查房,都听见她叫‘阿……煊’!”
这个称呼,被他学的荒腔走板,若不仔细听,大概压根就认不出来吧。
但他,听明白了。
“你确定?!”
阿煊,阿煊……不就是他吗?
男人难以置信的望着病床上的小女人,反问主治医生。
医生自顾自的将例行检查结束,转眸看向那男人,送了耸肩:“当然,我已经听了很多遍了,不会错的。之前我也把这个提议和程小姐的大哥提过,但他的反应很不好,所以我希望如果你真的是她的朋友,就帮帮她吧……”
景灿是个天然疯,尤其是今儿,见简直就是疯魔了。
她整个上午,都在游荡,拉着程资炎穿梭在街头巷尾。而即便是这样,她依旧没有真实感,只是满心的兴奋,兴奋的好似一鼓作气打了无数支强心针,怎么都安定不下来。
“喂,程资炎,快看,看那边!”景灿指着租赁马车的地方,拖着程资炎直奔而去:“我要坐马车,你陪我!”
脆生生的声音,从她红润的唇齿间划出。景灿欢快的几乎将要跳起来,灿烂的笑容,更是一点儿也不辜负她的名字,绚烂无比。
勾着程资炎的手臂,景灿微微偏着头,扑闪着那双清澈却也黝黑的深邃的眸,看着他,宛如撒娇的轻轻摇晃他的手臂,并微微凑近,小声的说:“答应我好吗?程资炎,你今儿是我男朋友,难道说,男朋友不该满足一下女朋友的心愿吗!”
她的声音充满了说服的力量,她的眼神是最好的蛊惑,她的话语更是充满了感染力,让人不受控制的就被她给吸引了,感染了,同化了……
也许是神差鬼使,也许是他自我放逐。
程资炎最终点头,付钱雇用了马车,并和景灿先后上车。
靠在柔软的马车车座上,景灿依旧没有安静下来,却也不是那种小女生叽叽喳喳的呱噪。她目光个闪烁着不能平息的兴奋,将脑袋探出了马车,左右观望着熟悉的街道。和早上一样,即便只是看见一个普通的景物,一丁点儿好笑的乐子,她就能让自己笑的前仰后合。
程资炎无声地看着她的背影,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感觉,更弄不清楚藏匿在他心底深处的那一份复杂的需要抑制的负面情绪到底是从何而来。他只是觉得自己被二货给感染的有点儿不正常,他会因为她的举动,而情不自禁的笑,他会因为她的开怀,而不由自主地翘起唇角,他还会……
还会像现在这样,担心她的安慰,伸手抓住她,将半个身子探在外头的景灿给抓回来:“小心点,就算是观光区,你这样也是很危险的!”
厉声低斥。
程资炎*的板着张脸,将心情兴奋到了极点,也愉悦到了极点的景灿,给按坐在了沙发软垫上。诞下一秒,他就像触电一样的缩回了手,看着她的目光也不再那么明目张胆,而是悄没声息的看一眼,就收回了。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隐隐约约地有这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越发烦躁,无法整理清楚心底隐约的那份复杂的程资炎,拧起眉头。而这时,老老实实坐在他对面的景灿,却始终捧着脸,看着他。直到他抬头,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时,她才开口,语调温缓却染着一抹浓的化不开的满足感。
“炎,你知道吗?我曾经幻想过多少次,和你坐在一辆马车里,就这样无拘无束的,游荡在大街上……而今天,你帮我实现了我的梦,实现了我所想要的浪漫——而这浪漫,只有你给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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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儿送上更甜蜜的约会游荡哦~